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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阅读-课外 | 适中 (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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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纸女的不能承受之薄

汤世杰

美国女作家玛丽˙奥利弗的那句话我一直觉得玄:“无论如何,通向树林的门就是通向寺庙的门。”直到走进高黎贡山下那个抄纸女的小院,才多少有了点感悟。

阳光厚厚堆了一地,满院子都是那种黄澄澄的寂寞。森林、土地和水的气息在寂静中飘散得满天满地。而小院里所有的阴凉处,竖着的木板上都是纸。那个抄纸女就在我们左手边的阴影里干活:她方脸,横格衫,长发在脑后绾成个髻,系一块胶皮围腰,站在那个大木桶后面,张开的两手指尖正湿漉漉地滴水。见我们进来,她嘴巴半张半合,满脸惊惶,想从木桶后走过来,却怎么都走不过来。直到我们道明来意,她才“哦”了一声,算是舒了口气,来不及收回满脸尴尬的笑,便将双手放回那个大木桶,搅出来一阵哗哗的水响。木桶里的水清淡浑黄得像兑过水的米汤——那就是纸浆吧。只见她手提一个长方形筛篦子缓缓沉进水里,轻晃慢摇,然后轻缓平稳地慢慢往上提,那些肉眼难见的纸浆碎屑就那样被“抄”起来,均匀地铺撒在筛篦子上。最后,筛篦子从木桶上平平地移开,移到木桶边另一个位置上,整个翻过来,让那张“纸”从筛篦子上自行脱落覆在一摞纸的上面,一张土纸就那样制成了。

阴影中,她的十个手指早已泡得发白变粗,布满了口子——从早晨直到午后,她一直站在那个大木桶后,一次次地重复着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一连串动作。聊了几句我们才知道她叫陈世惠,原不是上龙寨人,家在附近的陈家坡,嫁到这边已十年。小时候她听说这边的人会抄纸,倒从没见过。古老、轻薄、可以写字画画的纸,就那样成了对一个女孩儿的诱惑。一朝嫁作他人妇,才晓得抄纸是苦活累活,纸的诱惑终成重负,成了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薄。一张纸很轻很薄,一天1000张,一年36万5千张,十年365万张,摞在一起又厚又重,哪个承受得住?纸像雪片从她年轻的生命中飘落,带走她的青春红颜生命幻梦。长年累月,腿站直了,腰站酸了,人站老了。起早贪黑地抄纸,除去成本,能赚的不多,算下来一个月也就几百元钱,耗费的却是她全部的生命……

她的婆婆走出来时我毫无察觉,直到她悄然坐定:白头帕,蓝毛衣,背脊佝偻着,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把脸和身子都藏在阴影里,倒把小脚上那双青布绣花鞋伸进了阳光,像一个含混神秘的意象。抄纸女说她婆婆75岁,嫁进这个家55年,她的手艺都是婆婆教的。我们默看着抄纸女的婆婆不敢打扰,她也不说话。胸前那个木托架上,厚厚一摞刚抄出来的纸,湿湿地粘在一起,得靠她一张张分开,“裱”在木板上、墙上,阴干。她也像一块“木板”,一块活动的、有生命会说话的木板。年轻时她一直站在大木桶后抄纸,转眼已半个世纪。若干年后,媳妇也就成了她。

想到那里,我不禁有些黯然——那天拿起一张纸,翻来覆去又看又摸,感到的怎么都是熟悉的陌生。读书、工作,一辈子跟纸打交道,从没认真触摸过一张纸,看过一张纸。桌前枯坐,停笔苦思,为一个错字一个句子,撕掉一张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丝毫没觉得可惜。直到那天在那个家庭造纸作坊,仿佛才真正面对一张纸。一捆来自高黎贡山的枸树皮,经一个个女人的手捶打、撕分、蒸煮、搓揉、漂洗、舂碎、制浆、挂网、晾晒、整理等一连串工序,几经她们的抚摸,落满她们的目光,寄托着她们的心思才情,最终才成为一张那样的纸。而每张那样的纸都是树的一部分,也是高黎贡山的一部分,是一片微型的、压扁了的高黎贡山。

薄薄一张纸上,也会留下生命印记。就像斯特林堡的小说《半张纸》里那段夭折了的爱情:一切都收拾好了,“没有什么东西遗漏”了,但走廊墙上的电话机旁,有一张涂满字的小纸头,这里记录了短短两年间全部美丽的罗曼史,他决心要忘却的一切,都记录在这张纸上。那半张纸上的生命印记是有形的,抄纸女的生命印记却是无形的。

从此再面对一张纸,不管它来自哪里,我都会想起高黎贡山西麓的那个村庄,想起那些抄纸女,想起我们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薄”。“没有自然世界,我是不会成为一个诗人的”——玛丽·奥利弗如是说。由此我想,珍惜一水一饭一棉一衣,甚至一草一木一纸一笔滴水片荫,都是珍惜大自然珍惜生命——那样的珍惜理当成为我们的“宗教”。

(选自《解放日报》,有删改)


你怎样理解结尾处作者“由此我想……成为我们的‘宗教’”这一段话?请结合文本内容,谈谈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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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节选)

阿斯塔菲耶夫

树苗很小,奥达尔卡像捧着稚嫩的鸡雏儿一样托在手上,树苗的根须挠着手掌。

爷爷把树苗递给奥达尔卡,郑重其事地说:奥达尔卡,你今天满七周岁啦!要把这棵樱桃树苗栽上,让它和你一块儿长大吧。人就是要多种树少砍树。

小姑娘自己动手挖坑,她怯生生地用粗皱的脚掌踩在冰冷的铁锹的棱上,不停地挖着窗下草根纠结的泥土,挖了很久。她有生以来初次尝到了挖土是多么辛苦。

爷爷坐在土墩子上蹙着眉头看孙女干活。当坑挖到小姑娘齐膝深时,他下了土墩,又慢慢地蹲下身来,浑身上下的大小关节嘎巴响着,就像身体里噼里啪啦在烧柴火一般。他一只手扶着树苗细细的枝干,另一只手把孙女一锨一锨铲进坑的土扒松弄匀。

小姑娘用旧木桶提来了水,照爷爷的吩咐小心地浇在露出地面的小小树苗的根部。然后,奥达尔卡坐到爷爷身边,瞧着分成两杈的小树苗,心里十分怀疑:难道这么棵小草般的苗苗真能长成大树?但爷爷蛮有把握地说一定能行,又说这株小樱桃树日后能长得比茅屋还高。爷爷还告诉奥达尔卡说,在沃伦这一带人们把樱桃树看作圣树,无论大村小村至今还保留着古老的风俗:亲人去世,八年不吃樱桃。这株树苗的母树还是爷爷小时候自己栽的,现已长成参天大树了,可是结的果谁也没有尝过……他沉默了,四周也悄然无声。

夕阳已经坠落到果园和沉沉欲睡的茅屋后面,村子里静寂无声。爷爷和孙女偎依着坐在一起,面前静立着那棵脆弱的小苗。它还没有开始成长,就已经被人们的禁忌风俗像藩篱一般圈了起来。

光阴流逝。樱桃树年复一年地成长。它高出草丛,长到窗台一般高,然后超过低垂的屋檐,树梢承受着暖风的吹拂。五月末,树上竟悄悄结了几颗晶莹的樱桃。果实渐渐成熟,诱人前来采摘,来品尝它甜蜜蜜的果汁,来亲口尝试那鲜嫩柔软、即将成熟的果肉。

奥达尔卡伸手摘下一颗亮晶晶的樱桃,放在手里玩赏、琢磨了很久。她对小树苗的功绩感到惊讶,它竟已成树挂果,生命是多么坚韧顽强,而她自己也将像小树苗那样绽开鲜花,招引小伙子们的青睐。这一切是多么令人惊讶!

不能吃!奥达尔卡的母亲看到女儿手里那颗鲜红的樱桃,夺过来扔了。红艳艳的樱桃像一块燃着的红炭在绿草丛里闪光,最后终于熄灭了。鸟儿可不懂人们的迷信和必须遵守的习俗禁忌,把樱桃啄食了。它们哪里知道,就在这年春天,历经沙场、身残年迈的爷爷永远告别了这座茅屋!

樱桃树一连八个年头开花结果,樱桃洒落在窗台下。它已蹿过茅屋,还是从前那样分成两个杈。一个杈的枝叶覆盖着茅屋,像是保护着松软的草屋屋顶免遭雷击。另一个杈是主干,笔直向上,直插云天,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仿佛要飞向苍穹。

岁月流逝。在葱郁大树的树荫下玩耍的已经是奥达尔卡的儿女。他们想采摘那鲜艳如甲虫的樱桃,在泥地上留下了他们胖乎乎的脚印。现在奥达尔卡自己也抓住儿女的手说:

不能吃!

孩子们瞪大眼睛,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他们像那些鸟儿一样什么也不懂,对什么也不迷信、不忌讳。奥达尔卡愧疚地抚摸着女儿和儿子的头,不知道怎么向他们解释:他们的奶奶一生辛苦操劳,丈夫战死沙场,孤寡一人拉扯大了失去父亲的奥达尔卡。最后,生活的劳累和悲痛夺走了她的生命。

樱桃又是年复一年地像凄雨般撒落在屋边的地上,无人捡拾,渐渐烂掉。

可是八年期限未到,大地上又响起了大炮的轰隆声,在那个到处是死神肆虐的地方,突然响起一声孤立无援的喊叫妈——啊!声音被淹没了,消失了——奥达尔卡从此失去了儿子。

多少个不眠之夜啊,奥达尔卡把孙儿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里,倾听着窗外樱桃树的哭泣。它滴下一颗颗大滴的泪珠。她仿佛感到这些带血的泪珠在灼烧着大地。

樱桃树的眼泪流得太多了,太多了。但是要为捐躯沙场的奥达尔卡的儿子和丈夫痛哭,要为死于伤寒的女儿痛哭,要为被彼得留拉匪徒砍死的兄弟痛哭,为儿媳、为侄儿,为其他许多许多人痛哭,即使加上奥达尔卡的眼泪,也是远远不够的啊!

不久,樱桃树上裂开了一条大缝,露出了黝黑的木心,大树停止了生长,粗壮的树干牢牢地埋在土里,仿佛害怕被风吹倒便会压坏下陷得跟窗户一般高矮的旧草屋,住在这草屋里的人,谁也没有从枝叶繁茂果实累累的树上采摘过一粒樱桃。

奥达尔卡想道,现在谁也不会摘樱桃了。因为死人的事一件接一件,八年期限未到,接着又是一个八年。她已经记不清哪位亡人的八年期限何时到期了。在她的记忆里一切都混成了一团。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她这一辈子只有接连不断的禁忌。

现在奥达尔卡已衰朽老弱了,可是震天撼地的炮声又传到了村里,故乡的土地已被无数征人吻别,洒满泪水,现在又遭到德国法西斯匪徒铁蹄的践踏。一天,孙儿彼特罗突然跑回家来和她告别,他紧紧地搂得她浑身关节嘎嘎地响,又对着她半聋的耳朵喊了些什么,然后朝着前几次战火袭来的方向走了。从此奥达尔卡孑然一身留在村里。

老人家整天坐在樱桃树下的土墩上。大树已经劈裂开,遮蔽房子的树杈也已干枯,另一个树杈依然顽强而无望地指向天空。老奶奶等待着孙子回来,不知不觉昏沉沉打起瞌睡来。她已经听不见头顶上树叶的沙沙和鸟儿的啁啾,人间的纷扰正在逝去,离她越来越远。只有战火的轰鸣她还听得见,不时震得她微微发抖。她觉得,这轰鸣是从她以前栽种而现已半枯的樱桃树下发出来的,是从大地深处、从那黑色的地心发出来的。

(选自《苏联当代短篇小说》,有删改)


小说有明暗两条线索,分别是什么?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2022-10-15更新 | 173次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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