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望
[德国]海•格兰特
上午最后一节课刚开始,有人从外头喊:“培德•莱默斯,你妈妈来看你来了!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别上课了。”
妈妈来了!培德全身的血往上涌,耳根都红了。他把数学本子收到一块儿,然后磕磕绊绊地离开了教室。
她在接待室里,坐在最前排的一把椅子上。满脸皱纹、瘦瘦小小的妈妈穿着一件旧式大衣,灰色的头发上是一条黑头巾。身边是那只古老的笨重的方格纹手提包——这种手提包现在只有粗壮结实的农民才提着它出门。
“培德,儿子!”他感觉到了妈妈长了茧子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闻到了她那只有过节才穿的衣服上的樟脑丸味儿。他的心在感动和压抑之间犹豫。为什么她偏要在今天,在上课的日子里来!在这儿,大家都会看见她!那些有钱的、傲慢的男孩子们,他们的父母,都是开着小汽车到寄宿学校来,把礼物、钱随便那么一撒。
“校长说,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你今天不用上课了。真好,不是吗?”
上帝,她已经去过校长那儿了!就穿这件不像样子的大衣!他抹了抹潮湿的额头,带着愤愤的果断,抓起那个古老的方格纹手提包——这种手提包不装东西就够沉的了。
他快速地几乎是跑着上楼梯,走进那间小小的双人房间。“那就是我的床。那边,靠窗子的,是齐姆森的。他爸爸是工厂主,富得要命,一辆汽车就像我们房间那么大!”
妈妈几乎是虔诚地注视着那张床,她大概在惊讶齐姆森盖的竟然不是金被子吧!然后,她带着幸福的微笑又转向他,并且打开那个方格纹手提包。“我带来了几件新衬衣,培德。是柔软的好料子做的,颜色也是时下流行的。这是一块罂粟蛋糕,你最喜爱吃的,里面放了好多葡萄干呢!现在就吃一小块吧!”
她温存地笑着,愉快地走到他面前。但是,他不耐烦地拒绝了。
“现在不吃,妈妈,就要下课了,一会儿所有的人就都涌到这里来。别让他们看到你。”
“怎么……”她那张被太阳晒黑的脸孔,一下子涨红了。在拉上手提包时,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是这样。好吧,那我还是走吧。”
但这时过道里已经有了响声,紧接着齐姆森就走进房间里来了。该死!正好是这个齐姆森!他的友谊对培德来说至关重要。齐姆森有一种苛求的、爱好挑剔的审美观。“这是我妈妈,”培德笨拙地结结巴巴地介绍,“她来给我送换洗衣服和蛋糕。”他感到脑袋在痛,只想快点离开。齐姆森说了自己的名字,一面用培德一向羡慕极了的姿势动作优美地鞠着躬,一面彬彬有礼地微笑着。“这真是太好了。家里人来探望永远是最高兴的事。不是吗,莱默斯?”这肯定是一句客套话,培德带着乡下人的猜疑想道。但是妈妈却满面笑容地向齐姆森道谢:“是啊,我给他送新衬衣来了。我们刚刚收完麦子,我来看看他……”怕妈妈再说什么,培德赶紧把妈妈“扶”出了房间。
培德拉着母亲匆忙地悄悄地下了楼梯。一直到大门口,他才舒了一口气。
到了车站,“你可以坐下一趟火车走,”他没有把握地建议,“也许还能在候车室内喝杯咖啡呢。”
“不了,就这样吧,儿子。我现在知道你过得很好,也不那么想家了,我这就上车。”
他还想说些什么,随便说些什么,但喉咙哽咽,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时列车员关上了门。他从窗口又一次看见她的刻画着艰辛和忧虑的发灰的脸庞。“妈妈!”
他喊着,可是火车开动了。
回到房间,他又看见了桌子上那块妈妈摆放的罂粟蛋糕,气味芳香。可是他一点也不饿。他走到窗子边,久久地呆望着外面。他的咽喉总感觉到异样疼痛。
齐姆森进来了,一眼看见还没有动过的蛋糕。
“你究竟为什么那么快让你妈妈走了!”齐姆森严肃地,几乎是阴沉地问,“你呀,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妈妈就好了!”
培德这才想起,齐姆森的父母已经离婚了。他愣在那里,他知道无可反驳。
机灵的齐姆森又带着他惯有的明朗微笑,指着蛋糕: “来来,动手啊,不然要发霉了。”他们一起大嚼蛋糕的时候,培德喉咙的压迫感渐渐消失了。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两项是( )( )A.“妈妈来了!培德全身的血往上涌,耳根都红了。他把数学本子收到一块儿,然后磕磕绊绊地离开了教室。”通过细节描写,表现培德在得知妈妈到来因担心丢面子而窘迫的神态。 |
B.小说第三段“她在接待室里……提着它出门”的描写暗示了人物的身份和地位,使读者知晓培德的母亲来自乡村,生活不宽裕,同时也突出母亲衣着的土气,为下文写培德的担心做铺垫。 |
C.“可是他一点也不饿。他走到窗子边,久久地呆望着外面。他的咽喉总感觉到异样疼痛。”描写表明培德仍然沉浸在妈妈的到来给他丢了面子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内心痛苦异常。 |
D.齐姆森“你究竟为什么那么快让你妈妈走了”的质问未必是因为不知道培德为什么让妈妈离开,而是包含着对培德拥有母爱而不知珍惜的一种不满。 |
E.小说运用了多种描写手法成功地刻画了培德这个爱慕虚荣而且不知悔改的人物形象,表达了作者对这种人的强烈批判。 |
3.试探究齐姆森这一形象的特点及其在小说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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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吭
伯尔①
1
下班后,我在长途电话交换站的出纳处领了工资,将钱装进一只信封,给妻子写了张便条:“我想明天见你,两点钟以前再给你打电话。”我把纸条塞进信封,用舌头舔舔涂了胶水的封口,犹豫了一会儿,又把钱抽出来,将一张十马克钞票放进大衣口袋,在纸条上添了两句话:“我拿了十马克,明天还你。吻孩子们。弗雷德。”
我快步跑到一家卖炸香肠的小店的遮雨篷下,买了一份炸香肠换开了那张十马克钞票。我一面嚼着香肠,一面往小店后墙上那面大镜子里望去,第一眼差点没认出自己来。看到那顶破旧的巴斯克小帽和我那张灰白的瘦脸,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外表同那些到我家来向母亲兜售杂货的商贩一模一样了。我小的时候,曾多次给小贩开过门,母亲从来不忍心将他们拒之门外。家里只要还有一片面包、一点钱,她准会把它们送给他们。我还清楚记得,小时候我晚上躺在床上,经常听见父亲一进家门还没走到餐室就大发雷霆。在这场可怕的吵闹中,母亲几乎总是一声不吭。
我咬着热香肠,牙龈被烫得疼痛难忍。从对面的镜子里,我看到了我的帽子、我那张灰白的瘦脸和一双阴郁的眼睛,我同那些小贩是多么相似啊!
五分钟后我从公共汽车里下来时,雨仍在下着。我跑到屋檐下按了按门铃,一个女佣人替我打开门,她温和的褐色眼睛向我投来怜悯的目光。
我双手捧着杯子,一边喝着滚烫的咖啡,一边对着小贝萨姆那张健康的脸,慢慢讲述着分数运算法则,心里却很清楚,这样做完全是徒劳。小家伙很可爱,但是笨得出奇。
“克莱门斯拉丁文考试得了二分。”小家伙忽然盯住我说。
我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我的吃惊神情。他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我对儿子的回忆,一个男孩苍白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起来了,在课堂上,他就坐在小家伙旁边。
“很好,”我十分勉强地说,“你呢?”
“只得了四分。”他疑惑的目光从我脸上掠过,仿佛在寻找什么。我的脸有点发烫,但对此并不在意,因为我看见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们,一架投影机将他们巨大的脸映在我的脑海里,我仿佛看见我的孩子们被抛进一条无情的人生轨道……时间在流逝,虽然是慢慢地在流逝,但我又挣到了两马克五十芬尼。
十分钟后,我已坐在城南一间弥漫着醋味的厨房里了。一个面色苍白、有一双发黄的大眼睛的小姑娘向我背诵着拉丁字母。小女孩很用功,我也很卖力,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徒劳。一个钟头后,那个干瘦的妇人带着浓烈的醋味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我一眼问道:“您认为她的功课跟得上吗?上次考试她得了三分,明天他们还得考一次。”
我摸着女孩枯黄的头发小声说:“她会学好的。”妇人说:“她一定得学好,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我的丈夫在温尼察阵亡了。”我瞧了瞧她,眼前浮现出温尼察火车站的景象,肮脏的火车站上堆满了生锈的拖拉机。妇人突然鼓起勇气,说出地早已想说的话:“您是否能等几天,等我有了钱……”没等她说完,我便答应了。
2
每次到水龙头前来打水,我总要下意识地看看镜子里自己这张脸:一张瘦削、历尽生活艰辛的女人的脸。我的头发还很密,两鬓却已经斑白——这是我为两个死去的孩子哀伤的最细微的标志。他们夭折时才像弗朗茨现在这么大,刚刚能在床上站立,正牙牙学语。我的痛苦又同某种庆幸交织在一起,庆幸他们早早地脱离了这苦难的生活。
当流水声由沉浊变得清脆,我知道铅皮桶已经装满。我把迷失在镜子深处的目光收回来,又看了看我的脸:额骨微微突出,我渐渐消瘦了,苍白的脸显得发黄,我考虑着,今晚也许我该用鲜红色的口红。
我现在该开始与尘土搏斗了。刚一挪动柜子,剥落的石灰块便从墙上扑面掉下来。那逐渐扩散开来的石灰烟尘意味着我又得忙碌一整天。透过小房间的板壁,我听见小儿子在咳嗽,这讨厌的灰尘呛到他嗓子里去了。我感到一阵痛苦的绝望,恐惧像一团乱麻堵在喉咙里,我竭力想把它吞下去。我打开窗户,把石灰块扫在一起,用抹布把所有的东西仔细擦一遍,再把抹布浸到水里。擦完三平方米,水已经混浊不堪。
透过镜中那张脸,我仿佛看见了那两个死去的孩子。他们是孪生兄妹,是弗雷德亲手将他们的脐带剪断的。当我在阵痛中喊叫时,他就抚摸我的额头。他是开小差溜回来的。在寒气森森、散发着霉味的地下室里,当我第一次抱起双生子喂奶时,他也在我身边。那时,克莱门斯坐在一张小椅子上看图画书,炮弹从我们家的屋顶上呼啸而过。
水流声又把我从沉思中惊醒,使我回到对尘土的斗争中来。我一次又一次将空桶放到水龙头细细的水流下,眼睛怔怔地望着镜子。透过那层银白色的雾,我看见我那两个孩子被臭虫咬得周身红肿,被虱子叮得体无完肤。是虱子给我的孩子们带来了死亡,他们发着高烧,小小的身体由于注射无效的针药而红肿起来。这些药全都是卫生部长表兄弟开的工厂生产的。我永远不会忘记!
桶里的水早已满了。即使是星期天,我也得做扫除,得与尘土作斗争,多年来,我坚持不懈地与我们仅有的一间房里的尘土搏斗着。
每放满一桶水,我便向镜子投去一瞥。我的目光从镜子深处的远方回到我的脸上,这张僵死的脸冷漠地看着那无形的生活闹剧。今天是星期天,我将同弗雷德会面。从院子的方向传来一个黑人沙哑的歌声……:“他一声也不吭。”
这歌声穿透嘈杂的喧嚣,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
(节选自长篇小说《一声不吭》)
【注】①海因里希·伯尔(1917—1985),德国作家,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废墟文学”的代表作家。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篇描写了男主人公寄钱回家的场景,作为收入微薄的小职员,他不得不兼职做家庭教师以增加收入。 |
B.男主人公因小贝萨姆一句话勾起对儿子克莱门斯的回忆,却只用“很好”来评价,体现了他对儿子的漠视。 |
C.坚持做扫除,与仅有的一间房里的尘土进行“搏斗”,这已经成为了女主人公多年来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
D.女主人公生活困苦不堪,却为了孩子而选择隐忍坚强,体现了一位社会底层的母亲对子女伟大而深沉的爱。 |
A.小说情节围绕弗雷德夫妇的周末之约在平行、交替中立体交叉式展开,回忆、现实和联想交织,结构新颖。 |
B.小说采用双主角的第一人称叙写,赋予男女主人公平等的话语权,逼真而深刻地揭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 |
C.小说以平实的语言叙述平凡人的生活,带领读者进入到弗雷德夫妇的世界,不动声色,却让人悲从中来。 |
D.小说通过内心独白和侧面烘托来塑造弗雷德夫妇的形象,反映出德国战后社会底层“小人物”的命运。 |
4.小说标题“一声不吭”有什么深刻含义?请结合文本加以分析。
在维也纳欢迎大会上的演说
恩格斯
亲爱的同志们!今天晚上我受到了当之有愧的接待,在我离开这个会场以前不能不对此表示深切的、衷心的感谢。我必须说,可惜现在只能由我来享受我的亡友马克思的荣誉了。我是在这个意义上接受你们的热烈欢迎的。如果说我在参加运动的50年中的确为运动做了一些事情,那么,我并不因此要求任何奖赏。我的最好的奖赏就是你们!到处都有我们的同志:在西伯利亚的监狱里,在加利福尼亚的金矿里,直到澳大利亚,没有一个国家,没有一个大的国家,在那里社会民主党没有成为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现在全世界无论做什么事,都得看看我们的神色。我们就是一个使人畏惧的强国,一个比其他强国更能起到决定作用的强国。这使我感到骄傲!我们没有白活,我们能够自豪地、满意地回顾自己的事业。在德国,有人曾想用暴力来镇压运动,每一次,社会民主党都以资产阶级完全意料不到的方式作了回答。在每一次新的选举中,社会民主党的选票总是不可遏止地增长,这使资产阶级战栗,使卡普里维战栗,使所有的执政者战栗(暴风雨般的掌声)。刚才一位讲演人提到,在国外,社会民主运动总是被人估计不足。亲爱的同志们,我走过维也纳的街道,看了资产阶级殷勤地为未来的无产阶级建造的非常漂亮的大厦(会场大为活跃),我还请人指给我看了你们曾经正大光明地占领过的富丽堂皇的市政厅大厦。从你们占领市政厅大厦的那一天起,谁也不会再对你们估计不足了(掌声雷鸣)。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日子。那时候我正在伦敦,看到了英国报纸记者们的那种惶恐的样子,当时他们报道说,7月9日无产阶级占领了维也纳,而且是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巧妙地占领了它。(暴风雨般的掌声经久不息,与会者一再高呼:“恩格斯万岁!”)
(1893年9月14日)
1.恩格斯:“我是在这个意义上接受你们的热烈欢迎的。”该句表现恩格斯什么精神?“这个意义”是指什么?2.为什么说“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日子”?
3.“看了资产阶级殷勤地为未来的无产阶级建造的非常漂亮的大厦”一句表现恩格斯怎样的思想感情?
4.下列对文章内容鉴赏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这篇演说之所以出色,主要在于它有丰富内容和富丽的文采。 |
B.透过全文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出一代伟人恩格斯那高尚的人格和昂扬的斗志。 |
C.本文主旨是号召全体无产阶级,以“这个划时代的日子”为新的起点,顽强英勇地同资产阶级作斗争。 |
D.全文感情激越,演讲者与听众息息相通,才使得演讲真正具备了强烈的感召力。 |
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冷漠、如此无情,仿佛他们抬着我穿过一座死城博物馆, 穿过一个与我无关的、我所陌生的世界,虽然我的眼睛认出了这些东西,但这只是我的眼睛。 这是不可能的事:三个月前我还坐在这里,画花瓶,描字,休息时带上我的果酱黄油面包下 楼去,经过尼采、赫耳墨斯、恺撒、西塞罗、马可•奥勒留的画像前,再慢慢地走到楼下挂 着《美狄亚》的过道里,然后到门房比尔格勒那里去,在他那间昏暗的小屋里喝牛奶,甚至 可以冒险地抽支烟,尽管这是被禁止的。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一定把躺在我旁边的那个人抬 到楼下放死人的地方去了。也许那些死人就躺在比尔格勒那间灰蒙蒙的小屋里,这间小屋曾 散发着热牛奶的香味、尘土味和比尔格勒劣等烟草的气味……
抬担架的终于又进来了,这回他们要把我抬到木板后面去。 我躺在手术台上,看见自己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上面那只灯泡的透明玻璃上,但是变得很小,缩成一丁点儿的白团团,就像一个土色纱布襁褓,好似一个格外嫩弱的早产儿。这就 是我在玻璃灯泡上的模样。
医生转过身去,背朝着我站在桌旁,在手术器械中翻来翻去。身材高大而苍老的消防队 员站在木板前,他向我微笑着,疲倦而忧伤地微笑着,那张长满胡子茬的肮脏的脸,像是睡 着了似的。我的目光扫过他的肩膀投向木板上了油漆的背面。就在这上面我看见了什么,自来到这个停尸间之后,它第一次触动了我的心灵,震撼了我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使我惊骇万状,我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黑板上有我的笔迹。在上端第一行。我认出了我的笔迹,这比照镜子还要清晰,还要令人不安,我不用再怀疑了,这是我自己的手迹!其余的一切全都不足为凭,不论是美狄亚还是尼采,也不论是迪那里山地人的侧面照片,或是多哥的香蕉,连门上的十字印痕也不能算数。这些在别的学校里也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我决不相信在别的学校有谁能用我的笔迹在黑板上写字。仅仅在三个月以前,就在那绝望的日子里,我们都必须写下这段铭文。现在这段铭文还依旧赫然在目:“流浪人,你若到斯巴……”哦,我现在想起来了,那时因为黑板太短,美术教师还骂过我,说我没有安排好,字体写得太大了。他摇着头,自己却也用同样大的字在下面写了:“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这里留着我用六种字体写的笔迹:拉丁印刷体、德意志印刷体、斜体、罗马体、意大利 体和圆体。清楚而工整地写了六遍:“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医生小声把消防队员叫到他身边去,这样我才看见了整个铭文,它只差一点就完整无缺 了,因为我的字写得太大,占的地方也太多了。
我感到左大腿上挨了一针,全身猛地震颤了一下,我想抬起身子,可是坐不起来;我向 自己的身子望去,现在我看到了,因为他们已经把我的包扎解开了,我失去了双臂,右腿也 没有了!我猛地仰面躺了下来,因为我不能支撑自己。我失声呼叫,医生和消防队员愕然地 望着我。可是医生只耸了耸肩膀,继续推他的注射器,筒心缓缓地、平稳地推到了底。我又 想看看黑板,可是现在消防队员就站在我跟前,把黑板挡住了。他紧紧地按住我的肩膀,我 闻到的是一股烟熏火燎的糊味和脏味,这是从他油腻的制服上发散出来的。我看到的只是他 那张疲惫忧伤的面孔,现在我终于认出他来了——原来是比尔格勒!
“牛奶,”我喃喃地说……
(节选自《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1.给加点的汉字注音。①器
2.赏析选文中画线的句子。
缩成一丁点儿的白团团,就像一个土色纱布襁褓,好似一个格外嫩弱的早产儿。
3.小说为什么强调用六种字体写下“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4.有同学认为,结尾处“牛奶”换做“怎么会这样”效果更好,你是怎样认为的?请分条简述理由。
菊城曹洪蔚
汴梁城的市花是菊花,所以又称菊城。
每到深秋时节,由菊匠们精心培植的数百万盆菊花争相开放,汴梁城一街两市摆放的全是各色菊花,真真的是“满城尽带黄金甲”,把这座千年古城装扮得既庄严肃穆,又生机勃勃。
满庭芳就是这样一个菊匠,每年要栽培数万盆菊花供市民观赏,好的则被选去参加市里的菊展。
满庭芳原来在日化厂上班,在厂后勤搞花卉培植,美化厂区,给会议室和领导的办公室培育摆放的花卉,工作清闲,工资不低,好多人羡慕。后来,日化厂转产改制,第一批公布的下岗人员名单里就有满庭芳。干了一辈子花卉工,下岗后干啥呢,要技术没技术,做生意没本钱,只有干老本行。满庭芳到南郊租了五十亩地,带着老婆孩子住进去,办了个“汴梁菊花园艺场”。正赶上汴梁城每年办菊会,满庭芳栽培的菊花不愁销路,他培育的一株开了四千多头的大立菊还上了世界吉尼斯纪录呢。
这一日,天很高很蓝,风很清很爽。满庭芳正在自己的园艺场侍弄菊花,走来一位老者。这人头发花白,面目清癯,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来人推开篱笆柴门,径直走到满庭芳跟前,一把攥住满庭芳沾满泥土的手,说:“我猜你就是满师傅吧,汴梁菊王?”
满庭芳说:“菊王不敢当,我是满庭芳。”话在无意间说得挺押韵,把老者逗笑了。
两人找凳子坐下,聊开了。老者说:“我叫田耕夫,画画的,特别喜欢画菊。听说您培植的菊花品种全,造型多,一直想拜访您,今天算是了了心愿。”
满庭芳看见老者的手,细细的,白白的,一看就是耍笔杆的,却偏偏起名叫“田耕夫”。再看自己,起名“满庭芳”,多高贵,多豪华,多文雅的一个名儿,却是个栽花种草的。这真是造化弄人。
聊了一阵子菊花,画家田耕夫被一盆盆景菊吸引住了,那眼神儿如铁块遇到了磁石。这是菊匠满庭芳今年的得意之作,主干游走如龙,花开五颜六色,状如孔雀开屏,真乃菊中精品。
田耕夫说:“庭芳老弟,画菊多年使我爱菊如命,这盆菊花我有意收藏观赏,您开个价吧。”
满庭芳憨然一笑,说:“老话说,名花有主,这花如被懂花识花的人所有,也算一件幸事。初次见面,不谈价钱,送给您了。”
田耕夫见满师傅说得诚恳,不再提钱,打手提包里掏出一幅叠好的字画,说:“有来无往非礼也,我回赠您一幅画。”展开,是一幅闹菊图,左旁题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满庭芳没有拒绝,收了字画,帮耕夫装好菊花,送他离开园艺场。离开时,俩人还在菊架前照了相。
隔几日,工友老包来找满庭芳,他是只卖菊花不种菊花。老包问满庭芳:“你那盆孔雀菊呢?我找了半天没见到。”满庭芳说:“那盆菊我送人了,一个画家,画菊的。”
老包一听,急了,说:“你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进水了?今年市里要办斗菊大赛,一等奖奖金三万,获奖后再拍卖,还能卖到两万。你这可好,钱打水漂了。”老包还说:“这人肯定是骗子,拿张破画换了盆精品菊花,你上当了。”
老包走后,满庭芳有些后悔,那人用一张纸换了他的心血之作。是不是他提前知道了办大赛的消息?
那晚,满庭芳失眠了。
这天,公园管理局的马处长来视察菊花长势,马上又要菊展了。问起那盆“孔雀菊”,满庭芳说:“别提了,让一个画家用一幅破画给换走了。”马处长惊得睁大了眼:“换走了?谁给换走的?”满庭芳说:“那人叫田耕夫。”“田耕夫?是田耕夫?”马处长的眼睁得更大了。马处长又问:“那画画的是啥?”满庭芳说:“好像是闹菊图”。马处长听了,又惊又喜,嘟囔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着满庭芳与画家的合影照,马处长告诉满庭芳,这田耕夫是汴梁城的大画家,专画梅兰竹菊,但鲜有出手,搞到全套四幅梅兰竹菊图,市值在五十万以上。马处长用心多年,眼下才搞到三幅,就差一幅菊图。马处长最后对满庭芳说:“快把那幅图拿来,价钱好商量。”
满庭芳打开柜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问老伴儿,老伴想了想,说:“那张画菊花的纸呀?我给孙子擦屁股用了。”
马处长听了,心疼得直摆手,郁闷而去。
这一晚,满庭芳又失眠了。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A.小说中的环境描写各有其妙。如深秋时节汴梁菊花争相开放的胜景为下文作了铺垫,“天很高很蓝,风很清很爽”渲染了两位行业翘楚会面的愉快。 |
B.小说主要表现了一段高山流水知音相惜的佳话。田耕夫相中了“孔雀菊”,满庭芳诚心将菊送给“懂花识花”的田耕夫,田耕夫则回赠一副闹菊图。 |
C.小说善于使用对比手法来刻画人物。汴梁菊匠满庭芳的形象,主要是在他诚心送菊与两次失眠的对比、他与田耕夫的对比之中,逐渐凸显出来。 |
D.工友老包告诉满庭芳,如果在那盆“孔雀菊”获奖之后再将其拍卖共计可得五万块钱,还说田耕夫肯定是骗子。这说明老包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 |
E.小说中两个主要人物的姓名颇有意味,均寄寓了作者的讽刺之情:菊匠满庭芳乍听上去像个高雅的文人墨客,画家田耕夫乍听上去像个村夫野老。 |
3.小说两次写满庭芳失眠,每次失眠的原因不同,心情也不一样。请结合小说内容概括说明这样写有什么效果(作用)。
三毛
韩少功
我还要说一头牛。
这头牛叫“三毛”,性子最烈,全马桥只有志煌治得住它。人们说它不是牛婆生下来的,是从岩石里蹦出来的,就像《西游记》里的孙猴子,不是什么牛,其实是一块岩头。志煌是岩匠,管住这块岩头是顺理成章的事。
在我的印象里,志煌的牛功夫确实好,鞭子从不着牛身,一天犁田下来,身上也可以干干净净,泥巴点子都没有一个,不像是从田里上来的,倒像是衣冠楚楚走亲戚回来。他犁过的田里,翻卷的黑泥就如一页页的书,光滑发亮,细腻柔润,均匀整齐,温气蒸腾,给人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神形兼备的感觉,让人不忍触动、不忍破坏。在我的印象里,他不大信赖贪玩的看牛崽,总是要亲自放牛,到远远的地方,寻找干净水和合口味的草,安顿了牛以后再来打发自己。因此他常常收工最晚,成为山坡上一个孤独的黑点,在熊熊燃烧着绛紫色的天幕上有时移动,有时静止,在满天飞腾着的火云里播下似有似无的牛铃声。
问题是,志煌有时候要去石场。他走了,就没有人敢用三毛了。有一次我不大信邪,想学着志煌用它一把。那天下着零星雨点,两条充当广播线的赤裸铁丝在风里一摇摆,受到雷电的感应,一阵阵地泄下大把大把的火星。裸线刚好横跨我正在犁着的一块田。
三毛抓住机会捉弄我,越是远离电线的时候,它越跑得欢;越是走到电线下面,它倒越走得慢;最后,它干脆不走了,它四蹄在地上生了根,它刚好停在电线下面。火花还在倾泼,噼啪啪地炸裂。我的柳鞭抽毛了,断得越来越短。
我没有料到它突然大吼一声,拉得犁头如一道银光飞出泥土,朝岸上狂奔。在远处人们的一片惊呼声里,它拉得我一个趔趄,犁把从我手里飞出,锋利的犁头向前荡过去,直插三毛的一条后腿,无异在那里狠狠劈了一刀。它跃上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埂,有一种获得解放的激动,以势不可当的万钧之力向岭上呼啸而去,不时出现步伐混乱的扭摆和跳跃,折腾着前所未有的快活。
这一天,它鼻子拉破,差点砍断了自己的腿。除了折了一张犁,它还撞倒了一根广播电线杆,一堵矮墙,踩烂了一个箩筐,顶翻了村里正在修建的一个粪棚——两个搭棚的人不是躲闪得快,能否留下小命还是一个问题。我后来再也不敢用这头牛。队上决定把它卖掉时,我也极力赞成。
志煌不同意卖牛。他的道理还是有些怪,说这头牛是他喂的草,他喂的水,病了是他请郎中灌的药,他没说卖,哪个敢卖?大家觉得他这个道理也没什么不对。
三毛没有卖掉,只是最后居然死在志煌手里,让人没有想到。他拿脑壳保下了三毛,说这畜生要是往后还伤人,他亲手劈了他。他说出了的话,不能不做到。
春上的一天,世间万物都在萌动。志煌赶着三毛下田,忽然,三毛全身颤抖了一下,眼光发直,拖着犁向前狂跑。三毛的目标是路上的一个红点。事后才知道。那是邻村的一个女人路过,穿一件红花袄子。傍晚时分,确切的消息从公社卫生院传回马桥,那女人保住命,但三毛把她挑起来甩向空中,摔断了她右腿一根骨头,脑袋栽地时又造成了什么脑震荡。
志煌没有到卫生院去,一个人担着半截牛绳,坐在路边发呆。三毛在不远处怯怯地吃着草。
他从落霞里走回村,把三毛系在村口的枫树下,从家里找来半盆黄豆塞到三毛的嘴边。三毛大概明白了什么,朝着他跪了下来,眼里流出了混浊的眼泪。他已经取来了粗粗的麻索。挽成圈,分别套住了畜生的四只脚。又有一杆长长的斧头握在手里。
村里的牛群纷纷发出了不安的叫声,与一浪一浪的回音融汇在一起,在山谷里滋荡。夕阳突然之间暗淡下去。
他守在三毛的前面,一直等着它把黄豆吃完。三毛还是流着眼泪。
志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终于提着斧子走近了它……
沉闷的声音。牛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叫喊,仍然是跪着的姿态。
最后,它晃了一下,向一侧偏倒,终于沉沉地倒下去,如泥墙委地。它黑亮亮的眼睛一直睁大着盯住人们,盯着面前的志煌。
复查他娘对志煌说:“你喊一喊它吧。”
志煌喊了一声:“三毛。”牛的目光一颤。
志煌又喊了一声:“三毛。”宽大的牛眼皮终于落下去了。
整整一个夜晚,志煌就坐在这双不再打开的眼睛面前。
(选自韩少功《马桥词典》,有改)
1.下列对这篇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A.志煌犁田时,鞭子不着牛身,身上也没有泥巴点子,人与牛达到这一境界源自于人关爱牛、牛信赖人。 |
B.三毛对“我”的捉弄是详写,三毛伤人的过程是略写,这样处理既可避免血腥描写,又给读者想象空间。 |
C.村里牛群的叫声和突然暗淡的夕阳,两处环境描写渲染了悲凉气氛,刻画出志煌性格,推动情节发展。 |
D.文章通过动作、神态等细节描写,并运用比喻等修辞手法,刻画出栩栩如生的三毛形象,给人深刻印象。 |
3.对比是韩少功在小说创作中经常使用的手法,请从文中举出三处例子,并简要分析。
包子
高军
雪还在不停地下着,远远近近连成白茫茫的一片,路已经很难踩准确了,李大爷的身子这边一歪那边一歪地向前走着。山越来越高,树木也多了一些,树枝、树叶被白雪覆盖着,挨着地面的部分还呈现着原来的颜色,这让一片白色的世界多了些色彩和层次感,看起来会感到舒服一些。“悠儿——悠儿——”山中的风更大了,树上的雪向下落着,空中飘舞的雪花向他的头上脸上横扫过来,有的落进脖子里,往衣服里钻。他向左手哈一口气,把右手里的包袱倒一下手,再将已经有些麻木的右手放在嘴前哈一口热气。
昨天晚上,他和老伴儿盘算了大半天,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不知前些天住在他们家的那几个革命同志此时在北大山里怎么样,最后二人决定,今天一早给同志们送包子去。这不,一大早李大爷就冒着风雪进山了。
说是包子,其实是不准确的,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水饺。它是指下到开水里煮熟的水饺,而不是用蒸笼蒸出来的大包子。那时候,这里蒸的大包子是地瓜粉的,也不叫大包子,而是叫烫面。日伪军最近一直在不断地扫荡,就算是有什么好东西也早被他们搜刮干净了。部队机关都转移到北大山里,部队在外线与敌人周旋,伺机消灭敌人。李大爷和老伴儿合计了大半个晚上,最后扫扫缸底,才汇集起一点黑荞麦面。
一大早,先起来举行“发纸马”,这是沂蒙山区新年第一天最重要的节日活动,表示对天地神衹和列祖列宗的感恩,期盼新的一年生活美满。举行完这一节俗仪式之后,赶紧倒上热水,就着咸菜疙瘩艰难地吞吃了两个野菜饼。家中没有一点儿肉,村里有做豆腐的,年前他们赊了一块,剁了一些白菜搅成馅。开始包荞麦面包子的时候,李大娘还强作笑颜地说:“素馅好,让同志们吃了,一年中素素净净的。”李大爷没接话,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包子从开水锅里捞出来后,简单摊晾一下,就赶紧装在一个黑瓦盆里,上面盖上小盖子,用干净的包袱把四个角系起来,李大爷提起包袱就冒着风雪往山里走去。
地上的雪越来越厚,李大爷步子也越迈越小,拔出这条腿尽力往前甩,可是后面还陷在雪中的另一条腿却很难拔出来再跟上去,这样步子就怎么也迈不大了。他心里急,大过年的怎么也得让同志们吃上热乎乎的包子啊。李大爷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身上冒出一层汗,脸和手已不是刚出来时那么冷了。
走在山中,随着簌簌的落雪声,树上偶尔也会有一坨积雪“扑腾”一下掉下来,这些声音让四周显得更加寂静。
李大爷直奔牛角洞,平时拾柴火放牛羊多次去过那里,李大爷很熟悉这个洞的位置。同志们住在家里的时候,几次听到那位小巧的女同志玉华说起这个洞,说那是一个藏人的理想之地,不仅山下的情况能一目了然,而且也便于自身掩护和转移。越往上,山坡越陡峭,有些地方需要踩着石头才能过去,可石头上的雪被脚一踩就会变得既硬又光滑,一不小心,整个人就可能会滑下去,好在李大爷有丰富的经验。快要到洞口时,他踩的一块石头滑动起来,在就要倒地的一刹那间,他把包袱尽量举在额前,护住了手中包袱以及里面的瓦盆,身体快速滑了下去,好在后面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他。停了下来,他的脸被树枝拉了几道口子,左肘火辣辣地疼,也不知哪个伤口向外渗出血点,疼得他嘴里“吸溜吸溜”的,可是看到包袱和瓦盆没有事儿,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谁?”洞中发现来人又往前走,拉动着枪栓喝问。李大爷已经听出了是谁,就大声喊着:“刘主任,是我啊,我来给同志们送包子!”
同志们认出了是李大爷,纷纷跑出山洞将他拉进洞里。有为他扑打身上落雪的,也有要为他涂抹包扎伤口的。他使劲挣脱着说:“别别别,你们赶紧吃包子,要不就凉透了。”同志们说:“李大爷,你过来一起吃吧。”他使劲摆手说:“不不不,大过年的,俺在家里吃过了,吃了两大碗呢。”
大家围在一起,敞开包袱,用从树上折下的树枝当筷子,夹着盆中的包子,放到嘴中一咬,“咯嘣”一声,原来,包子已经冻住了,哪里还有一丝热乎气。“都怪俺,都怪俺,走得太慢……”李大爷看到这种情况,不断地自责着。
玉华走过来,笑呵呵地说:“李大爷,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饺子……包子了!”同志们听了,附和着说:“是啊,是啊。”不一会儿,包子就被全部消灭光了。
后来,这些同志分散到四方,一旦碰面谈起在沂蒙山的工作和战斗,都会说起李大爷的荞麦面包子。回来看望老房东的时候,开口总是说:“永远忘不了您那年春节送的那顿包子,那包子真好吃啊。”
1.下列对小说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文章运用动作、神态描写等多种手段,对李大爷快要到洞口时倒地的一刹那间的情景进行了细致的刻画。 |
B.小说对沂蒙山区过年时“发纸马”节俗仪式的叙述,使文章富有较为浓郁的地方风俗特色和浓厚的生活气息。 |
C.小说选材典型而集中,线索十分明确,主要是围绕“包子”叙写包包子、送包子、吃包子及后来的忆包子等一系列事件。 |
D.小说多处运用了插叙,如日伪军扫荡、牛角洞藏人便利、同志们离开沂蒙山分散到四方等情节,丰富了小说内容,不可缺少。 |
3.小说中的“包子”分明冻住了并不好吃,但为什么结尾说“那包子真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