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0万美元的阳光
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的一栋海边花园楼房里,住着一位孤单的老人贝蒂·哈里斯太太。她不愿去养老院,而唯一的亲人——侄子哈特已经一个月没来看望她了。
满屋的灰尘,每天只喝两顿稀粥,好久没见过明媚的阳光,贝蒂·哈里斯太太的生活渐渐陷入了绝境。她时常躺在床上叹息,感觉自己快油尽灯枯了。
一天下午,有人敲门。贝蒂吃力地爬起来,摸索着开了门。站在门外的不是侄子哈特,而是一个笑意盈盈的陌生女人。“太太,您好!我叫珍妮,和丈夫刚搬过来,住在您对面的楼里,以后请多多关照!”珍妮热情地自我介绍。
蓬头垢面的贝蒂冷漠地应了一声,随即关上了门。她对外界的一切都丧失了兴趣,即使是新邻居。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让贝蒂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珍妮又来敲门。“太太,能把您的窗户打开吗?我们想借点阳光。”珍妮委婉地提出请求。“我的窗户挡住你们的阳光了吗?”贝蒂有些生气,斜眼看着这个故意来找茬的珍妮。“是的,太太,您看,您的房子挡住了我家的窗户。如果您不开窗,我们的房子就照不到阳光。”珍妮无奈地摊开双手,笑意依然。
珍妮住的楼房低矮,只有借助贝蒂家的窗户才能享受到阳光的温暖。之前的住户曾经找贝蒂交流过这些,可都被她冷冷地回绝了。但珍妮不一样,她笑容明净,性格温柔,言谈和善,令人怜惜。“哦,好吧。我行动不便,你自己进来开窗户!”贝蒂回头看看自家凌乱的房间,有些不好意思。“太太,如果您不介意,我来帮您收拾房间吧。”担心贝蒂不接受“施舍”,珍妮抢在了贝蒂前面补充道,“就当是对您借给我家阳光的回报。”
珍妮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把贝蒂的房间里里外外都拾掇得整洁如新,还让丈夫帮贝蒂修整了花圃。
看着透过火焰木树洒在窗台上摇曳的阳光,贝蒂眼里露出了少有的喜悦,原先萎靡的状态明显改变。“原耒阳光也会跳舞,谢谢你!”她向珍妮表达了真诚的谢意。
珍妮看着脸上溢满阳光的贝蒂,会心地笑了。
一天早上,贝蒂喝了点粥,便坐在花园的木椅上晒太阳,珍妮走过来跟她聊天。
阳光下,贝蒂碗里剩下的一点粥越发显得清亮。珍妮有些难过,她稍思片刻,说道:“太太,我还想借下您的阳光。”“又有哪遮住您了吗,夫人?”贝蒂有些疑惑。“我和丈夫以前有个习惯,喜欢在阳光下用餐,您看我们家餐厅根本没有窗户,能借您的阳光用餐吗?”珍妮指了指自家的餐厅。
丈夫去世,亲人离弃,虽然住在宽大的房子里,贝蒂的世界却变得逼仄、灰暗,她拒绝见人,更是很久没有与人共餐了。珍妮的话像一团燃烧的火,瞬间温暖了她冰冷孤寂的心。“当然可以。”贝蒂爽快地答应了。
从此,在贝蒂家的花园,三个人沐浴着阳光,围着一个用树桩做的餐桌用餐。贝蒂终于不再只是喝粥,而是吃到了珍妮精心制作的美食。饭后,珍妮夫妇还会推着贝蒂到海边吹风,陪她聊天。
日子像春日的阳光一样惬意,贝蒂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还让珍妮丈夫教她下棋,有时逗逗珍妮家那只同样喜欢借阳光的小猫咪。
随后几年,珍妮每天都来“借”贝蒂的阳光,贝蒂也享受着“借”给珍妮阳光得来的幸福与温暖。2012年11月的一天,贝蒂沐浴着阳光,无憾地走完了一生,那年她95岁。
2013年3月的一天,一位律师找到了珍妮。“夫人,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律师递给珍妮一份遗嘱。“遗嘱?”“是的,这是哈里斯太太临终前立的。之前她财产的继承人是她的侄子哈特,后来改成您了。现在,她那栋价值1250万美元的房产就是您的了。”
贝蒂在遗嘱中阐述了自己的理由:因珍妮馈赠了我和这房子阳光,我的全部房产由她继承,这是她应得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拥有它。
原来,阳光也是有价的,而且是高额回报,借出越多,回报越多,所以不要吝惜供给别人阳光。
(有删改)
1.下列对这篇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恰当的一项是( )A.小说开篇向我们介绍了已快油尽灯枯的老人的凄凉处境,这为后文珍妮的出现以及“借”阳光做了很好的铺垫。 |
B.环境描写是本文的主要特色,作者通过典型的环境描写烘托了独居老人贝蒂的形象,同时使得文章的内容更加丰富。 |
C.最初,面对珍妮一次次无理请求,老人一次次地答应,这说明被逼入绝境的老人已经糊涂得不能分辨事情的好坏了。 |
D.小说主要通过大量的细节描写、心理描写、语言描写、神态描写等刻画了珍妮热情善良、聪明能干、拥有高贵品质的形象。 |
3.“阳光”一词在文本中多次出现,请分析它在全文中起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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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荒原①
【乌拉圭】何塞·恩里克·罗多
①坚硬的荒原,一望无际,灰茫茫,朴实得连一条皱褶都没有,凄清,空旷,荒凉,寒冷,笼罩在铅也似的穹隆下。荒原上站着一位高大的老人:瘦骨嶙峋,古铜色的脸,没有胡须。高大的老人站在那里,宛似一株光秃秃的树木。他的双眼像那荒原和那天空一样冷峻;鼻似刀裁,斧头般坚硬;肌肉像那荒凉的土地一样粗犷;双唇不比宝剑的锋刃更厚。老人身旁站着三个僵硬、消瘦、穷苦的孩子:三个可怜的孩子瑟瑟发抖,老人无动于衷,目空一切,犹如那坚硬荒原的品格。老人手里有一把细小的种子,另一只手,伸着食指,戳着空气,宛似戳着青铜铸成的东西。此时此刻,他抓着一个孩子松弛的脖子,把手里的种子给他看,并用下冰雹似的声音对他说:“刨坑,把它种上。”然后将他那颤栗的身躯放下,那孩子扑通一声,像一袋装满卵石的不大不小的口袋落在坚硬的荒原上。
②“爹,”孩子抽泣着,“到处都光秃秃、硬邦邦的,我怎么刨呢?”“用牙啃。”又是下冰雹似的声音回答。他抬起一只脚,放在孩子软弱无力的脖子上。可怜的孩子,牙齿咔咔作响,啃着岩石的表面,宛似在石上磨刀。如此过了许久,许久,那孩子终于在岩石上开出一个骷髅头大小的坑穴。然后又啃呀,啃呀,带着微弱的呻吟。可怜的孩子在老人脚下啃着,老人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像那坚硬的荒原一样。
③当坑穴达到需要的深度,老人抬起了脚。谁若是亲临其境,会越发痛心的,因为那孩子,依然是孩子,却已满头白发。老人用脚把他踢到一旁,接着提起第二个孩子,这孩子已颤抖着目睹了前面的全部经过。
④“给种子攒土。”老人对他说。
⑤“爹,”孩子怯生生地问道,“哪里有土啊?”“风里有。把风里的土攒起来。”老人回答,并用拇指与食指将孩子可怜的下巴掰开。孩子迎着风,用舌头和咽喉将风中飘扬的尘土收拢起来,然后,再将那微不足道的粉末吐出。又过了许久,许久,老人不焦不躁,更不心慈手软,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地站在荒原上。
⑥当坑穴填满了土,老人撒下种子,将第二个孩子丢在一旁。这孩子像被榨干了果汁的空壳,痛苦使他的头发变白。老人对此不屑一顾,然后又提起最后一个孩子,指着埋好的种子对他说:“浇水。”孩子难过得抖成一团,似乎在问他:“爹,哪里有水呀?”“哭,你眼睛里有。”老人回答,说着扭转他那两只无力的小手,孩子眼中顿时刷刷落泪,干渴的尘土吸吮着。就这样哭了许久,许久,为了挤出那些疲惫不堪的泪水,老人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地站在坚硬的荒原上。
⑦泪水汇成一条哀怨的细流抚摩着土坑的四周。种子从地表探出了头,然后抽出嫩芽,长出了几个叶片。在孩子哭泣的同时,小树增加着枝叶,又经过了许久,许久,知道那棵树主干挺拔,树冠繁茂,枝叶和花朵洋溢着芳香,比那冷若冰霜、纹丝不动的老人更高大,孤零零地屹立在坚硬的荒原上。
⑧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天上的鸟儿都来枝头上筑巢,它的花儿已经结出果实。老人放开了孩子,他已停止哭泣,满头白发。三个孩子向树上的果实伸出贪婪的手臂,但是那又瘦又高的老人抓住他们的脖子,像抓住幼崽儿一样,取出一粒种子,把他们带到附近的另一块岩石旁,抬起一只脚,将第一个孩子的牙齿按到地上。那孩子在老人的脚下,牙齿咔咔作响,重新啃着岩石的表面。老人冷若冰霜,纹丝不动,默不作声,站立在坚硬的荒原上。
⑨那荒原是我们的生命,那冷酷无情的硬汉是我们的意志;那三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是我们的内脏,我们的机能,我们的力量。我们的意志从它们的弱小无依中吸取了无穷的力量,去征服世界和冲破神秘的黑暗。
⑩一把尘土,被转瞬即逝的风吹起,当风停息时,又重新散落在地上;一把尘土,软弱、短暂、幼小的生灵蕴藏着特殊的力量,无拘无束的力量,这力量胜过大海的怒涛、山岳的引力和星球的运转;一把尘土,可以居高临下,俯视万物神秘的要素并对它说:“如果你作为自由的力量而存在并自觉地行动,你便像我一样,便是一种意志,我与你同族,我是你的同类,然而如果你是盲目的、听天由命的力量,如果世界只是一支在无限的空间往返的奴隶的巡逻队,如果它屈从于一种连自身也毫无意识的黑暗,那我就比你强得多,请把我给你起的名字还给我,因为在天地万物之中,唯我为大。”
【注】①指阿根廷和乌拉圭境内的潘帕荒原。
1.请分析文章开头对荒原景物描写的作用。2.理解文中加点词的含义。
①老人
②因为那孩子,
3.简析第⑨段文字在文中的作用?
4.文学评论家说,拉丁美洲作家常借助象征手法,设置看似荒诞离奇的情节,来表达深邃的主题。请结合小说画线段落谈谈你对荒诞情节和象征手法的理解。
新 生
(苏联)基里尔·梁波夫
皮包屁股,是指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双腿、坐着小车在火车过道里滑来滑去、口中大唱悲歌的人。我父亲即是这样的人。1942年他从坦克学校毕业后就上了前线,1945年,他的队伍在华沙城下遭到伏击,所有人都成了肉饼,只有父亲幸存下来。
我当时5岁,疏散后跟妈妈回到列宁格勒,并不知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从战地医院出来后,父亲没有回家,显然是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我想他仍在战斗,妈妈大概以为他死定了。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也没有阵亡通知书,不过却常常有从喀山来的信件寄到战前我们跟外婆住过的地方。有一天,我们从妈妈收土豆的农庄里回城,车厢内爬进一个坐着木头小车、身穿破背心、衣服脏兮兮胡子乱蓬蓬的人。他用双手支撑地板,滑过车厢过道,唱着一支关于营队侦察员的歌。妈妈仔细地看着他,然后就大叫起来,向他跑去,不过那男人却突然决绝地转过身子,向相反的方向滑走了。他在走廊附近跌落到小车外面,剩下的路只好匍匐前进。当我们追上他时。发现他已经烂醉如泥。
他是我的父亲。妈妈扳过他的身子,久久亲吻着他肮脏的脸颊和因失眠、醉酒肿胀的眼睛。他哭了,号啕大哭。
我们把他带回家。从此生活在一起。父亲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从野战医院出来后住过大大小小的车站:靠乞讨为生,此外父亲伤得很重,包括心灵和身体。
夜晚我常常被阵阵喊叫惊醒。父亲从床上跌到地板上,打着滚,蜷缩着身子。最可怕的是他那绝望的吼叫:“腿,腿疼呀……”妈妈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我也哭,因为怜悯和恐惧。有时我竟希望他没有回来。
父亲从不和我说话。仿佛我根本不存在。自从他出现后,妈妈不再关心我,以前她常常坐在床边跟我交谈,可是自从父亲回来后,我不得不睡在地板上,我突然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他们尝试重新建立自己的幸福生活,我则成了局外人,无法在家庭的崭新蓝图中占据一席之地。有一天妈妈对父亲说。她想生个孩子,父亲说,他也想有个孩子。不过这很难,他是个残废,没有收入,抚恤金还没发,有个孩子生活很难。妈妈说,没关系,很多人过得比我们差,还养活了3个 孩子呢。我真想大声叫。你们是有儿子的呀,你们要拿我怎么办呢?难道我对你们来说就是个空位子吗?
不久,妈妈对父亲说,她怀孕了。她一句话也没跟我说,但是我一清二楚,我整天都跟他们在一起,尽管对他们来说我并不存在。
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非常小,长着一张老人的脸。我常常走到他的床边看着他,这是我的兄弟,我觉得自己对他的爱一点儿也不少于我对父母的爱,尽管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取代我,这很明显,因为他们甚至给他取了我的名字——科利亚。
每天早晨妈妈都去上班,父亲坐在他的小车上为他应得的抚恤金奔波,我则整日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秋去冬来,冬去春来。孩子们上学了。他们却忘了让我上学,或者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已经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我的兄弟在长大。很快他已经能够单独走上几步路了。父亲开始领到他的抚恤金,甚至还在某个残疾人事务所里谋了差事,妈妈现在是工厂的车间主任,一切都很美好,我们的家庭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幸福生活。夜里父亲不再叫喊,妈妈也早就停止了哭泣, 只有我仍旧每日坐在窗台上,生活不声不响地从我身边悄悄溜过。有一天父亲说:“我想去看看科利亚。”
妈妈哭了。
“把我带到他那儿去,”父亲说,“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
“没错,没错。”妈妈急忙应和。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收拾行装,却有种奇怪的轻松感觉。我已经很久没跟他们在一起,我甚至从不出门,不过这一次我决定跟他们一起去。
我们从家里出来。一路上谁都不说话,父亲在妈妈旁边滑行着,努力不使自己落后。
路上他们从一个老奶奶的手里买了一束金合欢,我跟在他们身后,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无比幸福。
墓地上空无一人,大片雪花静静地飘落下来。妈妈很快就找到那座坟墓。
“在这儿。”她指着。
父亲看着小坟丘,久久地一言不发,后来他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放到嘴边喝了几小口,然后将瓶子递给妈妈,妈妈也喝了一小口。
“我会记住,”父亲说,“就算死了,也会记住……”
妈妈又哭起来。
“孩子们都在这儿。”她哭着说。
“走吧,”过了很久,父亲说道,“该去接科利亚了……”
他们向出口走去,很快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雪花中。
而我则留在了自己的墓旁。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6年第6期,有删改)
1.结合情节,简要分析小说中父亲的形象特征。2.概括说明最后一段文字的作用。
3.文中多次写到母亲的“哭”,试概括其中包含哪些情感。
4.请探究小说标题“新生”在文中的多层意蕴。
豪华的生活
(日)星新一
“可真是世道艰难啦,这钱一点也不顶用!”S先生无精打采地嘟囔着。
他多少也领到了点奖金。可是,去了还债,再添点生活必需品,就一点也不剩了。不,准确些说,不是一点也不剩,而是只剩一张纸币了。
想整批地买些东西,或尽兴地旅游一番,这钱实在是不够用。索性买一张彩票吧……忽然,他脑海里又闪现出一个惊人的主意。他想起了附近那个神社,传说还很灵验呢,于是他去了,低下头开始了祈祷。这一来,不知从哪里立即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好吧!叫你遂心如愿。”
他四下瞧瞧,连个人影也没有。啊!方才一定是神仙显灵了,怪不得说话的声音是那样庄严矜重。S先生不由得把仅有的一张纸币投进了香资盒里。他诚惶诚恐地说:
“请您开恩,让我也领略一下豪华生活的滋味吧!可是为什么这么快,我的祷告神佛就知道了呢……”
“最近,不信神佛的人越来越多,听说香资的收入也减少。所以,神仙有时候必须显示一下神仙的威力。”
“说起来,我的命运还不坏。香资也已献上了。不过,能不能灵验呢?”
“心诚则灵。神仙是不会说谎的,安心地等待吧!”
S先生用舞蹈般的步伐走回了公寓,独自一人仰卧在冷冰冰的屋子里。
“真是谢天谢地,太令人感激了。不过,真的会遂心如愿吗?是啊!需要等待,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打听一下就好了。虽说不会撒谎,可若是几十年之后才……”
这时,好像有人来了,那里站着一位陌生的男人。
“您是哪一位?有什么事……”
“送货来啦。”
他记不得有这么回事。正在纳闷儿,物品已经源源不断地被运到了屋里。有地毯、成套的接待宾客用的家具、座钟、大型电视机……还有高价的洋酒,也混在一起运了进来。那男人走了以后,S先生轻轻地一一抚摸着送来的物品,心里有些疑虑:这该不是幻觉吧?然而所有的物品分明都是真的,而且是全新的。送东西来的到底是谁呢?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除了方才那位神以外,还会有谁呢。他再一次赞叹起神的威力了。
把送来的物品一一摆好以后,屋里过去那种寒酸气一扫而光,变得豪华极了。S先生坐在沙发上,尽情地品尝着豪华生活的滋味。但,总有些美中不足之感。S先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独身汉呢!那么,这不足之处在哪里,他自己很快也就意识到了。
“我不应该有什么怨言。可是,如果能够叫我一切都遂心如愿,我多么希望更完满些呀!”
他正在这样嘟嘟囔囔,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他开门,吃了一惊,一位年轻、美貌的女郎正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啊!叫您久等了,不必客气,请进吧!”
S先生用极其兴奋的语调表示欢迎。仿佛又一次进入了梦境。他想碰一碰美女的手,但又觉得为时过早,何必那么着急呢!相反,他倒是掐了自己一下,好疼,一切都是在现实之中。他面对着端坐在椅子上含羞带笑的女郎,真不知从何说起。
“唉,何必那样害羞。您做什么工作?”
“啊啊,我在百货商店上班。”她提到了一个一流大百货商店的名字,那是一个因为店员的教养好而出名的商店。作为婚姻的对象,那里的店员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S先生感到十分惬意。
“是呀!那么就请随便些吧,不必拘束,因为您为什么来的,我十分清楚哟……”
听他这么一说,女郎这才流露出轻松的表情。[来源:学§科§网Z§X§X§K]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说了。其实,我是因为年终太忙,写错了发货传票,竟把应该送到别处的东西送到您这儿了……”
“什么?”
S先生还在发愣,运货人从门外进来,已经把物品接连不断地运了出去。那位女郎也一同扬长而去了。一切又都恢复到可悲的原状。S先生走了出去,跑到神社,大发牢骚:
“神哪!你太冷酷无情了。”
“少说废话。这就是一张纸币的份儿。若想尝到更好的滋味,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行!”
听着这庄严的声音,S先生又嘟囔起来:
“真是世道艰难啦!这钱,一点也不顶用!”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A.这篇小说梦幻和现实交织,如神仙显灵、美貌的女郎到来是梦幻,而S先生领到奖金、钱不够花是现实,小说主题在梦幻和现实的交替中得到彰显。 |
B.小说运用语言描写、心理描写、景物描写等手法来刻画人物形象,挖掘社会中小人物的“人性”与“欲望”。 |
C.小说中女郎“含羞带笑”,是因为她不好意思开口向S先生解释物品送错的事,而她后来“流露出轻松的表情”,是因为她误认为S先生明白了她的来意。 |
D.那位年轻、美貌的女郎年终太忙,写错了发货单,才让S先生经受了物品“源源不断地运了出去”的大悲。 |
E.小说中的S先生由享受“豪华的生活”复归贫穷,“一切又都恢复到可悲的原状”,而神提醒他“若想尝到更好的滋味”,就得更加虔诚地向自己祈祷。 |
3.请结合文本,赏析小说结尾的妙处。
4.S先生的故事带给你怎样的思考?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葛市长家的草莓
“知道不?这次人代会上,老葛转正了!”方凯来电话,话里话外都透着开心,仿佛A市新提拔的市长不是葛亚楼,而是他方凯。
“真的?那咱可得借机‘宰’他一回。”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在人脉为王的今天,有个有实权的官同学,后面的省略号就太多了。
不过,我心里也有点儿酸酸的。作为大学里上下铺的兄弟,我们三个当年一个起跑线,只不过毕业时拼爹,我和方凯因此留城,葛亚楼被完璧归赵。当时听说他进了最基层的镇政府,干了最基层的秘书工作,没想到十年打拼,人家浮上来了,我们却依旧原地踏步。
领导的电话,一个字,忙!多次占线,终于打进去时,葛亚楼语气中透着一份惊喜:“尖子?老K?有日子不见了。什么?请客?好说,好说!哎,下什么饭店!家里去,你嫂子这两年厨艺见长,来尝尝她的糖醋鲤鱼!”
葛亚楼还像当年一样,亲亲的。方凯大大咧咧地称他“老葛”,我则恭恭敬敬地称他“葛市长”。
“什么长不长的,还是叫我‘楼子’吧!”葛亚楼重新翻出了那个打着时光烙印的雅号。我和方凯“哈哈哈”地笑起来。
周末,我们去了一个很普通的小区,葛亚楼住在那里。我们把车停好,正要上楼时,一个人骑着一辆旧“飞鸽”叮儿当地过来。咦,那不是我们的大市长吗?他把车锁好,从车筐里掏出一瓶干红葡萄酒,冲着我笑:“尖子不喝白酒,我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他真是细心!我的心一暖,贴身衣兜里装的东西就有点儿硌得慌。那是一枚价格不菲的祖母绿戒指,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的诱饵。
“老葛,这些琐事,还用你亲力亲为?还有啊,现成的‘红旗’不用,骑这辆破‘飞鸽’。知道的,你艰苦朴素惯了;不知道的,人家不说你作秀吗?”方凯竹筒倒豆子,还是当年那个直筒子脾气。
葛亚楼挠挠头:“这事儿,我还真没想过那么多。这车子还是我妈留下的,一直不舍得扔,偶尔搬出来骑骑,活动活动筋骨,挺好的!”
进了门,我环顾四周,这套两居室实在简朴至极。葛亚楼看出了我眼里的困惑:“嘿嘿,这房子是小了点儿,不过,住着温馨。市政家属院那边给配了一套,我没要。我和你嫂子舍不得周围这些老邻居,人是群居动物,日久生情啊!”
市长夫人,是一个贤淑女人,从事幼教工作,在一所幼儿园,陪着那些花儿、朵儿一起成长。她把自己的拿手菜端上桌,笑着说:“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老葛在我耳边没少念叨你弟兄两个。”
家里的便宴跟饭店就是不一样。阻隔在我们之间的鸿沟顿时灰飞烟灭,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那些青葱岁月,大声地笑着,大口地吃着,大杯地喝着。在这种情形下,我若掏出那枚祖母绿,岂不是太煞风景?
酒足饭饱,我手插衣兜里,刚要行动,葛亚楼左扯一个,右拽一个,把我们拖到阳台上:“来,来,跟我来,看看我种的草莓!”
那个不大的阳台上,摆满了黄泥花盆,里面的草莓郁郁葱葱,挂满了果实,红艳艳的。
市长夫人手脚麻利地摘了一盘草莓,放在茶几上:“两位兄弟,快来吃,咱自家种的,绿色、环保、无污染。”
“不养花草,种草莓!你这市长,雅兴不小!”方凯讥讽地拍着老葛的肩。
“别小看这小小的草莓!是它激励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葛亚楼凝视着手中的一颗草莓,给我们讲了一段往事。
“二十年前,一场瘟疫夺去了父亲的生命,母亲带着我和小妹搬到了小城。她租了一间破旧的阁楼,用拾荒的钱,供我们兄妹上学。邻居的孩子吃草莓,不懂事的妹妹也吵着要。那时的草莓要20块钱一斤,对于一个贫寒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可望而不可即。妹妹大哭了一场,睡着了,母亲也下了楼。母亲再回来时,一头长长的秀发不见了,头发短得如同男人的板寸。她的手里多了两个花盆,两颗草莓苗。她说:‘记着,自己种的草莓最香甜。’那年初夏,那两株草莓开花、结果,我和妹妹吃到了这世上最好吃的水果,同时也将母亲的话铭记在心。”葛亚楼说。
面对一个喜欢吃自己种的草莓的人,我知道,那枚祖母绿掏出来也是白掏。告别时,葛亚楼握着我和方凯的手说:“谢谢你们把我当兄弟!”他永远不会知道,那天,他眼神里的那份真诚,是怎样让两个老同学落荒而逃的。
几年后,班里搞了一次同学聚会。说起副省长葛亚楼,很多同学跟我们一样,吃过葛家的糖醋鲤鱼,尝过葛家阳台的草莓,还听过那段与草莓有关的往事。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我”与方凯、葛亚楼一起毕业,由于拼爹,葛亚楼进了镇政府干了秘书,十年之后当上了市长,而“我”与方凯却无奈留城原地踏步走。 |
B.“我”认为在人脉为王的今天,有个手握实权的官员同学,对自己会有很多好处,所以葛市长刚刚转正,“我”与方凯就急忙去拜访他。 |
C.小说中的“我”之所以没有送出那枚祖母绿,一是因为市长家的便宴气氛融洽,二是有感于葛市长讲的那段与草莓有关的往事。 |
D.语言描写是小说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这篇小说在塑造葛亚楼这个艺术形象时,就善于抓住典型语言来表现他的美好心灵和高尚人品。 |
3.小说通过葛市长之口叙述草莓的故事,这样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修鞋的
筱敏
(1)火车站
(2)他在广场张目一望,就失了方向。广场是令人心慌的大,像黄河出海处的淤滩,失了流速的泥沙一时张皇,也就失了方向。阳光是一种陌生的气味,它不是沁进去烘暖人和庄稼,却是在表皮上白晃晃贴着,镀银一样只管四处制造白晃晃的反光。方砖是这种反光,路面是这种反光,楼墙、街衢、汽车,每一扇门和每一页窗都是这种推拒人的反光。
(3)他梦里的目的地确是这样银光熠熠的,但银光熠熠的城市并不认识他。他没能把自己做颗种子种进那些光里,到底还是途中的流沙,在虚拟的目的地茫然地流徙。
(4)于是,他蹲在路旁看见许多流徙的脚,于是,他成了一个修鞋的。
(5)鞋摊占地一平方米,但这一平方米是城里人的,不是他的。他只是个非法闯入者,非法逗留者,他必须随时提防那些身着制服手提棍棒的管着这儿每平方米的主人,他必须能在眨眼之间卷起他的摊子消失。在梦境之城里,他是一个必须以不断的逃亡证明自己不存在的非人。
(6)这会儿修鞋的栖在一株路树下面。这树据说叫榕,大叶榕还是菩提榕,他不大认识,然而树荫倒是密密的结实。他的修鞋摊子张开,没有一点儿声响,他半蹲半蜷的坐态,更没有一点儿声响,惟独发出一点儿声响的,是那晨露一样的目光,在浑浊的街市里,以一种清澈的期待盯视着路人。
(7)最好听的是鞋钉敲进鞋跟的声音,还有麻线纳过鞋帮的声音,还有 粘合胶的小罐扑地一下撬开盖子的声音,还有卖烤红薯的女子的胶轮车吱吱呀呀来而复去的声音……
(8)土地的气味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很浓郁,让他瞌睡,但土地这件事 他是不想的,他就是被冲走了的土地。关于土地,如果说他也曾有过, 他所能记起的就是荒旱,一颗汗珠子滴下去,溅起来的不是青苗,而是黄扑扑的浮尘。好容易有一场雨,却不是滋养土地的,而是毁坏土地的,他看见一片一片土地被冲走了,剩下一棱棱干枯的不长东西的沟壑,接着又是荒旱,接着又是一片土地被冲走了,最后他也被冲走了。不会再有一道水流反转过来,把他重新带回去。
(9) 他的腿屈起成一个作坊台面,在那里侍弄各色鞋子,他宁愿膝头不 断地长出来鞋子,他宁愿鞋油的气味盖过去土地的气味。土地对于他永远是个神话。他的卑贱不可以耕耘神话,惟愿能平平安安侍弄那些游走在神话之上的鞋子。
(10)他惟一理解的是这棵他叫不出名字的路树,他想对于这棵路树,他也已经是个面熟的人。他听见人说这种树命贱,贴着墙缝也能长,树 身上挂下来的每一条气根都是一条命,触到地面就能长成新树,甚至可以独木成林。于是他时常欣悦地数头顶的气根。那些气根真是多啊! 而且每天都有嫩生生的端尖冒出来,垂挂着向地面奔去。但修鞋的还是担心,毕竟这些气根不知道,它们要去往的土地,已经是水泥封严了的,水泥很光滑,一丝缝隙也没有,他不知道那样的地面怎么样挤得下一条命。他这么担心着,那些气根已经悠悠然垂到他的眉棱处了。
(11) 有一天,穿制服的人出现了,修鞋的卷起摊子拔腿飞逃。现在他知道他不必逃得太远,钻进一条岔道很多的小巷子大体就躲过去了,他 还能找到一处断墙,掩着自己向外张望。他看见穿制服的人今天颜色不大一样,更不一样的是他们手里抄的是特大的剪子,扬手间金属声刮着空气刺骨地响,他们熟练地一路剪过来,把路树垂挂的气根和低斜的枝杈全都剪干净了,路面瞬时宽敞明朗,像灯箱广告里的画。修鞋的明白,无论有多少条命,也无论命有多贱,那些气根是再也扎不到地里去的了。
(节选自《捕蝶者·角落三章》)
1.理解第(1)段中“喘息”和“喷吐”两个词在文中的含义。2.赏析文中划横线的句子。
①广场是令人心慌的大,像黄河出海处的淤滩,失了流速的泥沙一时张皇,也就失了方向。
②他宁愿膝头不断地长出来鞋子,他宁愿鞋油的气味盖过去土地的气味。
3.请概括修鞋者的形象。
4.文章第(10)(11)两段关于路树气根的描写,有什么用意?
三姊妹出嫁
汪曾祺
秦老吉是个挑担子卖馄饨的。他的馄饨担子是全城独一份。
这副担子非常特别。一头是一个木柜,上面有七八个扁扁的抽屉;一头是安放在木柜里的烧松柴的小缸灶,上面支一口紫铜浅锅。铜锅分两格,一格是骨头汤,一格是下馄饨的清水。扁担不是套在两头的柜子上,而是打的时候就安在柜子上,和两个柜子成一体。扁担不是直的,是弯的,像一个罗锅桥。这副担子是楠木的,雕着花,细巧玲珑,很好看。这好像是《东京梦华录》时期的东西,李嵩笔下画出来的玩意儿。秦老吉老远地来了,他挑的不像是馄饨担子,倒好像挑着一件什么文物。这副担子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因为材料结实,做工精细,到现在还很完好。
笃——笃笃,秦老吉敲着竹梆,走来了。找一个柳荫,把担子歇下,竹梆敲出一串花点,立刻就围满了人。
秦老吉就用这副担子,把三个女儿养大了。
秦老吉的老婆死得早,给他留下三个女儿:大凤、二凤和小凤。姊妹三个,从小没娘,彼此提挈,感情很好。一家人都很勤快。一进门,清清爽爽,干净得像明矾澄过的清水。三姊妹各有所长,分工负责。大裁大剪,单夹皮棉——秦老吉冬天穿一件山羊皮的背心,是大姐的;锅前灶后,热水烧汤,是二姐的;小妹妹小,又娇,两个姐姐惯着她,不叫她做重活,她就成天地挑花绣朵。她把两个姐姐绣得全身都是花。围裙上、鞋尖上、手帕上、包头布上,都是花。这些花里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是凤。
姊妹三个都大了。一个十八,一个十七,一个十六。该嫁了。这三只凤要飞到哪棵梧桐树上去呢?
三姊妹都有了人家了。大姐许了一个皮匠,二姐许了一个剃头的,小妹许的是一个卖糖的。
皮匠的脸上有几颗麻子,一街人都叫他麻皮匠。他在东街的“乾升和”茶食店廊檐下摆一副皮匠担子。因为手快,麻皮匠一天能比别的皮匠多绱好几双鞋。不但快,绱得也好。针脚细密,楦得也到家,穿在脚上,不易走样。因此,他生意很好。也因此,落下“麻皮匠”这样一个称号。
二姑娘的婆家姓时。老公公名叫时福海。他开了一爿剃头店,字号也就是“时福海记”。剃头的本属于“下九流”,他的店铺每年贴的春联都是:“头等事业,顶上生涯”。时福海也是一个吹鼓手。时福海有两个儿子。下等人不避父讳,大儿子叫大福子,小儿子叫小福子。大福子也学了吹鼓手。笙箫管笛,无不精通。二凤要嫁的就是大福子。
三姑娘许的这家苦一点,姓吴,小人叫吴颐福,是个遗腹子。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妈妈很慈祥,儿子很孝顺。吴颐福是个很聪明的人,十五岁上就开始卖糖。卖糖和卖糖可不一样。他卖的不是普通的芝麻糖、花生糖,他卖的是“样糖”。他跟一个师叔学会了一宗手艺:能把白糖化了,倒在模子里,做成大小不等的福禄寿三星、财神爷、麒麟送子;还能把糖里加了色,不用模子,随手吹出各种瓜果,桃、梨、苹果、佛手,跟真的一样。
麻皮匠、大福子、吴颐福,都住得离秦老吉家不远。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们的女婿。姐儿仨有时在一起互相嘲戏。三姑娘小凤是个镴嘴子①,咭咭呱呱,对大姐姐说:
“十个麻子九个俏,不是麻子没人要!”
大姐啐了她一口。
她又对二姐姐说:
“姑娘姑娘真不丑,一嫁嫁个吹鼓手。吃冷饭,喝冷酒②,坐人家大门口!”
二姐也啐了她一口。
两个姐姐容不得小凤如此放肆,就一齐反唇相讥:“敲锣卖糖,各干各行!
小妹妹不干了,用拳头捶两个姐姐:“卖糖怎么啦!卖糖怎么啦!”
秦老吉正在外面拌馅儿,听见女儿打闹,就厉声训斥道:“靠本事吃饭,比谁也不低。麻油拌芥菜,各有心中爱,谁也不许笑话谁!”
三姊妹听了,都吐了舌头。
姐儿仨同一天出门子,都是腊月二十三。一顶花桥接连送了三个人。时辰倒是错开了。头一个是小凤,日落酉时。第二个是大凤,戌时。最后才是二凤。因为大福子要吹唢呐送小姨子,又要吹唢呐送大姨子。轮到他拜堂时已是亥时。给他吹唢呐的是他的爸爸时福海。时福海吹了一气,又坐到喜堂去受礼。
三个女儿的婆家,都住得不远,两三步就能回来看看父亲。炊煮扫除,浆洗缝补,如往日。有点小灾小病,头疼脑热,三个女儿抢着来伺候,比没出门时还殷勤。秦老吉满意足,毫无遗憾。他只是有点发愁:他一朝撒手,谁来传下他的这副馄饨担子呢?
笃——笃笃,秦老吉还是挑着担子卖馄饨。
真格的,谁来继承他的这副古典的,南宋时期的,楠木的馄饨担子呢?
一九八一年九月十日
(有删改)
【注】①镴嘴子:一种鸟,喙大而硬,此地说嘴尖舌巧的姑娘为镴嘴子,其实镴嘴子哑着的时多,不善鸣叫。②吃冷饭,喝冷酒:当地童谣,也有说成“吃人家饭,喝人家酒”的。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A.小说开头写秦老吉卖馄饨养大女儿,交代秦老吉一家的生活状况和社会地位,为下文写三姊妹嫁给三个手艺人作铺垫 |
B.小说前后照应,两次写秦老吉挑担卖馄饨的情形,但是卖馄饨的目的不同,以前卖馄饨秦老吉是为了养家,女儿出嫁后则是为了传承传统手艺 |
C.小说注重细节描写,小凤整天挑花绣朵,“花里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是凤”,“凤”既代表三姊妹的名字,又代表三姊妹对生活的美好愿望。 |
D.小说语言朴实自然,毫无矫饰,叙写了三姐妹从幼年到许配人家,再到出嫁的生活,简单平静,饱含着生活的平凡味道 |
3.小说写了以秦老吉为代表的手艺人的生活境遇,表达了作者哪些思想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