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碗
王若冰
坐在餐桌前,面前又是已经盛满米饭的碗。碗面上是一只腾飞的金凤凰,碗的边缘是一圈金色,与凤凰交相辉映。骨瓷,薄,剔透,泛着凝白的光芒。小路看了好一会儿,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碗。老人将一块牛肉放到小路的碗里,“你尝尝,这是我小火三个小时炖出来的。”
老人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似解释,又似自言自语。
小路的眼睛湿润了。她想起已经过世的母亲。
小路与老人相识于偶然。那天,她到这座楼里看房子,因租金太高而放弃。高楼之外的天空,秋阳飘洒在窗外,落叶纷纷扬扬地在距离有限的楼宇间飘荡。小路想起家与父母,想到在都市里打拼的艰辛,不由落泪。
老人就是在那个时刻出现的。她身穿圆领黑毛衣,搭一条酒红色披肩,藏蓝色西裤,脚上是一尘不染的黑皮鞋;戴一副金丝花边眼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在听到小路要租房的时候,她笑着说:“要不,你看看我那房子是否满意?”
说罢,老人不等小路回答,径直走向电梯对面的门。那扇深棕色的门一打开,房子内部就展现在小路的眼里了。她一看,刚迈进的一条腿又缩回来,不好意思地对老人说:“阿姨,我还是不看了。我,租不起。”老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先进来看看吧。房子是中式风格,含蓄婉约中透着特有的美感。墙上挂着山水画,客厅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精美的瓷器。美术系毕业的她,非常喜欢这样的风格与氛围。
可是越看就越觉得是在做梦。老人说:“两个房间,一个朝南,一个向北。你随便选择,价格都是一个月六百元。”小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黄金地段啊!老人笑着说:“价格便宜是因为我有要求,你每天下班回来都得帮我带一瓶牛奶。”
小路听后,感激地说了无数声“谢谢阿姨!”
搬入的第二天下班,小路发现老人坐在餐桌前,对面摆放着一只盛满米饭的碗。老人不经意地说:“我的朋友原本要过来吃饭,结果临时有事来不了。要不,一起吃?”
小路不好推辞。闲聊中,她得知,老人退休前是美术学院教授,老伴早在十多年前就病逝了。女儿已定居加拿大多年;对儿子,老人却一带而过。此后,小路注意到,每次谈到儿子,老人的脸上都会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表情。
小路不好问,她总是尽力地多做些事。除了每天回来帮老人带牛奶外,还非常勤快地打扫厨房与客厅的卫生;倒垃圾;入睡前检查家里的门窗与厨房里的水电、煤气等。老人总是对小路笑笑,很优雅地说着谢谢。
时光如沙,在指间无声地滑落。一晃,小路已经在老人家里租住半年了。
因为忙,她下班的时间并不固定,跟老人的交流也很少。可每次到家,她都会发现老人坐在餐桌前,就像专门在等她一样。小路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碗,每次都不一样:带凤凰的,印孔雀的,玫瑰花的,梅花盛开的,水中睡莲的,绿竹的,菊花朵朵的,精致考究,又颇有情趣。
最近,小路时常出差,她已经很久没有与老人一起晚餐了。这天,她出差回来是下午三点多。进门后,却听到了老人房间里传出的抽泣声,那声音里夹杂着压抑的悲凉。她一惊,老人低吟的哭诉声声传来,“老伴啊,你在那边还好吗?要不是等林子出狱,我真想快点去找你啊!我做梦都怀念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情景,我每天看着对面那只饭碗,都觉得是你或者孩子坐在那里跟我一起吃饭……”
小路震惊,她转身悄然退出房门,坐在与老人相遇的楼梯口,心情异常沉重。直到华灯初上,她才进了门。她发现老人已经坐在餐桌前,表情凄凉。“阿姨,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儿。”老人抬头看着她:“你,要搬走?”
“不是,我很喜欢您做的饭菜,也很喜欢您盛满米饭的那些碗,更享受跟您一起吃饭的感觉,就像跟妈妈一起一样,温暖、安全。我妈妈已经去世五年了,见到您,我觉得很亲切,我想像对妈妈那样,陪陪您,和您说说话。不知道您……”
话还没有说完,老人颤抖着站起来,双手把她搂进怀里,泪水长流。
坐在餐桌前,面前又是那盛满了米饭的碗,饭香弥漫;那凝白剔透的碗面之上,红梅怒放,春意盎然。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A.小说基调沉郁,情节简单,叙述简约而平实,却又曲折有致;描写温婉而细腻,人物的一举一动,既精确到位,又克制内敛。 |
B.“秋阳飘洒在窗外,落叶纷纷扬扬地在距离有限的楼宇间飘荡”,烘托了在都市里打拼的女孩因租金太高而无法租房的失落心情。 |
C.老人低价位出租给女孩位于黄金路段的房子,是因为自己年老行动不便,想让女孩每天帮自己买牛奶,顺便照顾自己的生活。 |
D.老人的哭诉伤感动人,小说借此巧妙地交代了老人的家庭情况,展现出了老人的内心世界,揭开了关于“碗”的故事谜底。 |
3.“碗”在小说中有何作用?请简要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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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青峰:坚守是最好的创新
青年剧作家余青峰,从19岁写出处女作闽剧《之江潮》开始,21年来佳作不断,创作出32个剧本,其中20部荻省级以上大奖,越剧《赵氏孤儿》2005年获第四届中国戏剧文学奖金奖、2006年中国越剧节金奖及中国编剧界最高荣誉-2008年第二届中国戏剧奖,曾禺剧本奖;锡剧《江南雨> 2007年获第十届中国戏剧节优秀剧目奖:黄梅戏《半个月亮》《李时珍》均获第六届中国黄梅戏艺术节优秀剧目奖。 在戏曲日益萧条的今天,余青峰何以佳作连出,获奖频频?
泛娱乐化时代戏曲需要坚守从2006年作为特殊人才被引进杭州,7年创作剧本18部,余青峰创作的剧作数量之多,质量之高,获奖之频繁令国内知名戏剧专家称奇。曾任杭州市文广新局局长的陈建一给他这样的评价:“余青峰的可贵之处不仅在于他的高产,更因为他的每部戏都与众不同。当然,每上演一个戏都会引来争议,因为他在探索戏曲的改革。”
余青峰的成功,源于他义无反顾投身戏曲的坚守。他从小热爱戏曲,其父在福建一县闽剧团工作,常年深入农村演出。余青峰每年寒暑假都随父亲下乡,乘拖拉机,夜宿破庙,但每到演出时看到如痴如醉的观众,他感到一种天赐的快乐。戏曲是他心目中最高级的娱乐。他说:“这种娱乐,并不是庸俗趣味,也不是简单地取悦观众,而是在技艺化的唱念做打中,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有滋有味。”
在很多人看来,随着电影电视、互联网等娱乐方式的普及,中国戏曲已经无法延续昨日的辉煌。余青峰认为,戏曲非但没有过时,反而愈发不可替代。尽管戏曲编剧越来越少,作为国之瑰宝的守护者,他拥有一种使命感责任感。余青峰坚信,哪怕“回首繁华如梦渺”,也要“残生一线对惊涛”,只要有人坚守,戏曲总有枯木逢春的一天。
探索引来各种非议
余青峰做到的不仅是坚守,还有不断探索,在探索中寻求戏剧走出困境之路。
2009年,余青峰根据世界名著改编的越歌剧《筒.爱》公演。还没演出,戏剧界已经是议论一片。越剧迷们一听“越歌剧”就来气:“什么越歌剧?越剧是越剧,歌剧是歌剧,风马牛不相及的剧种能一锅煮吗?”一直关心着余青峰的越剧界元老袁雪芬也担心:“怎么改编这样一个国外的经典题材?”
及至看完戏,戏迷们才心服口服。袁雪芬更是激动地拉着余青峰的手说:“这个戏我们年轻人很喜欢!别以为我老了,我的心就像刚诞生的越歌剧一样年轻!”她特意强调“我们年轻人”,作为越剧改革创新的泰斗,她认为越剧应该继续往前走。
戏剧需要承担社会大使命和大责任
“戏剧是一种深度的灵魂战栗后的结晶,承担着一种社会大使命、大责任,编剧应有这种使命感和责任感。”余青峰说,“不只有才子佳人、缠绵悱恻才是越剧,戏曲艺术走到今天,无论从文学还是表演、声腔,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变革历程,百年越剧也是不断改革、不断汲取各门类的艺术营养才走到今天的。”
“从选择戏剧那天起,我就是选择了一条朝圣的路。同时这也是一条不归路,是披荆斩棘通往彼岸的心路,”余青峰说,“我已将个人小命运与戏曲大命运联结在一起,决意为戏曲艺术孜孜不倦地守候、耕耘、求索。”为此,他给自己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影视约稿能推则推,戏曲约稿能写则写,哪怕是地方小剧种小剧团。他每年都会接到30多部戏的“订单”,但他最多接三四部,他对作品质量的苛求胜过一切。
对余青峰来说,戏剧是他毕生的事业,也是父辈的嘱托。在县剧团工作了30年的父亲是他毕生的榜样,2010年5月11日,老人与世长辞,临终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戏演完了。”“戏演完了。”这本应当是索福克勒斯、莎士比亚、尤金.奥尼尔、布莱希特、关汉卿。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 )A.文章第一段详细介绍了余青峰的作品及获奖情况,主要是为了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 |
B.余青峰自小就对戏曲十分热爱,他认为戏曲是最高级的娱乐,这促成了他对戏曲的坚守。 |
C.余青峰认为编剧应承担社会大使命、大责任,这体现了戏剧作家的社会良知和责任担当。 |
D.文章“探索引来各种非议”一部分中,两次引用袁雪芬的话,是为了体现越剧界元老对余青峰的关心和爱护。 |
E.“影视约稿能推则推,戏曲约稿能写则写”的创作原则,显示了余青峰对戏曲的钟爱和坚守。 |
3.在戏曲日益萧条的今天,你认为余青峰为何会佳作迭出,获奖频频?
4.作为青年剧作家,余青峰是成功的。他的成功历程对你有怎样的启示?请结合原文并联系现实加以探究。
拒 绝
骆 驼
我回去的时候,父亲正在老家的院坝里发呆。几根倾斜的柱子,让人不敢多看。见我回来,父亲突然来了精神。但这样的神色仅在父亲脸上存留了几秒,便逝去了。
我理解父亲的苦处,祖辈留下的老房子,在父亲眼里,该是何等的重要啊。不是为了守它,父亲或许早就随我们进城了。多年来,父亲都以看守祖辈留下来的老房子为由,单独在老家生活。这次,我在心里暗喜,或许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吧。
父亲说,我找你三表叔看过了,这房子还可以修好。我心里一惊!三表叔在老家有点名气,全村大部分旧房子都是他带领人修建的,他的话,父亲会信的。
我看了看父亲,没作言语。我说,我先去转转。逃过父亲的视线后,我转而朝三表叔的家走去。我必须尽力说服他,让他阻止父亲再修整旧房。不然,父亲余下的时光,还将在老家度过。
没想到,曾经受过我的无数恩惠的三表叔,居然拒绝了我!三表叔说,没办法啊,侄子,你爹那脾气,没办法啊。
回去之后,父亲说,我准备今天开始修整房子了。你帮我做做下手吧。说完,父亲便开始在院坝边调泥巴了,父亲的身板大不如以前了,他每和一下泥,都能看出力不从心。
我颓然地坐在了老家的院坝边。回想起来,我已经20多年没做过农村的体力活了,看到这些心里就发怵。我走到房屋拐角处拿出手机,给在老家镇上当领导的同学打电话搬救兵。同学告诉我,我们家是前几天定下的重灾户,志愿者下午就可以到。
没想到,当父亲知道我搬救兵的事后,突然大怒。他说,你不愿意修就算了,还去搬救兵,你这不是给政府添乱吗?!昨天,你那个镇长同学已经派人来过了,我没有答应。就这么大点事,还搬救兵?像青川那些重灾区的人,不是要去天上搬救兵?亏你这么多年在外面跑,遇事咋就不晓得个轻重缓急?说完,父亲又开始忙活了。
我独自无语。我想,等下午人到了,父亲也就不会拒绝了。
下午,同学带着几个人,还带来了方便面、被褥等救灾物资。父亲看见他们,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少顷,又满脸通红。
父亲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头埋得很低,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手足无措。父亲将大家让座到院坝的街沿上,回屋去取出了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给大家散了。而后爬上园子里的苹果树,采摘了一篮早熟的苹果。没想到,父亲此时的身手,会那样敏捷!我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就是像你想到的那样,父亲拒绝了所有人,拒绝了所有救灾物资。我满面愧疚地向大家道歉,同学说,你父亲,我们理解,多年前,他就是全市的优秀共产党员,这样的大事面前,他这样的老干部高风亮节,也属正常!你可能不知道吧,就在“5·12”的第二天,你父亲就向灾区捐款1300多元,还强行要当志愿者,我们没办法啊,他吃住在现场,20多天啊。他肩上和手上的伤,就是救灾时弄的。
我感到了一阵眩晕!每次,父亲在电话里都说,他在老家干这干那,一切都好……我默默地来到父亲身边,问,你的伤,好些了吗?父亲愣了一下,说,知道了啊?没关系的,早就好了。我说,这么大的事,你该告诉我们啊!父亲说,自己身上的肉,还不清楚吗?几天就好了!
我回屋取了把锄头,默默地与父亲一起和泥。父亲长时间地盯着我,抬头看时,他满面微笑,我还看见,有泪从他的脸颊滑过。
回到成都的第二天,父亲打来电话,问我还累不累。他说,我是共产党员,国家干部,国难当头,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我问心无愧!
短时的沉默后,父亲说,你给你的同学镇长说说,不是我们这些退休老汉不给他面子,救灾物资要用到最需要的人身上,不要搞平均主义。他给我们家评了,还不是看你的面子?
我说,嗯。
父亲又说,还有,我老了,有些话还得给你先说说,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我们罗家祖祖辈辈,就没有一人吃过国家救济,再大的灾难,都是尽力自救,只要挺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我长时的无言。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16期)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我”是小说的次要人物,是故事的见证者和讲述人,在文中起到了穿针引线、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 |
B.“三表叔”以修缮旧房为生,所以他不顾“我”的劝阻,答应“我”父亲帮忙修理“我”家的老房子。 |
C.镇长把“我”家定为重灾户,并与志愿者去送救灾物资,既是对灾区百姓的关心,也出于同学情谊。 |
D.小说综合运用了神态、动作、语言和心理等描写手法,抓住细节,突出个性,使人物形象逼真、感人。 |
3.小说以“拒绝”为题,有何意蕴?请结合作品内容简要分析。
人影
许锋
他的祖上是农民。他出生在农家的院子里。
他每天被母亲安置在一个摇篮里。母亲把摇篮悬空挂好,就去做工了。摇篮是温暖的,还能摇摆,像一叶小舟。那时,他父亲在部队当兵,一年能回来两次。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摇篮很小,刚好容下他。房子也很小,一个土炕,一排柜子,一床被子。到了冬天,满屋子都是麦秆烧灼之后的烟气,不大,不至于让人窒息,但非常强烈。那是乡村的气息。
他每天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中午时分,都在那个小舟似的摇篮里摇着。他全部的行为都在摇篮里完成,拉、尿、饿、哭,样样不落。他人小,是弱者。弱者力气都不大,又被绑着,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饥饿与潮湿或者热烘烘的臭气使他难以忍受。他声嘶力竭地哭。他的哭声该是令人揪心的。但有什么办法呢?他母亲要挣工分养活他。
有一天,母亲刚走不久,他饿了,开始哭。他就听见门嘎吱地响了,有一束光进来了。他的眼前猛然亮堂了许多。他还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进来,轻轻地俯到摇篮边,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并塞给他一个油炸的果果。那清香,让他无法遏制地冲动。他一口咬住了。这时人影又飞快地逃遁了,魂儿一般散了。门被关上了,世界变得无声无息。
他母亲回来,疲劳至极。但她还得给他打扫卫生。她一边清理他满头满脸的秽物,一边就哭。他却不哭了。母亲回来了,他有人疼了。
日复一日。每过几天,在他饥饿时,他就听见门嘎吱响了,有一束光进来了,他的眼前猛然亮堂了许多。那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进来,轻轻地俯到摇篮边,捏一下他的脸蛋,再塞给他一个能吃的东西。有奶便是娘,他不知道那是谁,在他想看清楚那是谁时,人影又飞快地逃遁了,魂儿一般散了。门被关上了,世界变得无声无息。
他挺感动的。虽然他还不知道感动是什么意思。
他长到三岁时,腿脚有了力,开始到处跑。他动不动就跑到爷爷奶奶房子里去。他们在这个院子里的另一扇门里住。不远,二十来米。那是一个挺敞亮的院子。院里有一棵树。到了秋季,树上挂着灯泡似的芭蕉。他就不安分地爬树摘果子吃。但他母亲回来时,就要撕心裂肺地喊,你给我回来!他顽皮,不回去。小脚奶奶站在院里,手叉着腰,喝道,滚回去,再过来打断你的腿。
他瞅着奶奶,望着母亲,胆怯了,怕了,回去了。母亲用劳动过的大手,一把提起他,同时脱下布鞋,用鞋底子打他稚嫩的屁股。他哇哇大哭。
爷爷奶奶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他父亲总是要回家的。父亲回家,和他母亲住几天,又和爷爷奶奶住几天。在这边住时,听这边的话。在那边住时,听那边的话。听了那边的话,回到这边,就要给他母亲几个巴掌。做完这一切,父亲就要回部队了。父亲每次走前,心情都不好,很郁闷。
后来爷爷死了。奶奶也死了。他父亲老了。他母亲也老了。他们很和睦。
但他的心头一直闪耀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温暖了他一生。谁呢?
(选自《羊城晚报》2007年8月13日)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A.小说一开头就写道:“他的祖上是农民。他出生在农家的院子里。”是要强调“他”出生的卑微和生活的苦难,同时也交代了故事发生的背景。 |
B.小说对“人影”进行了细致的动作描写,从中可以看出“人影”的小心谨慎,以及对“他”满满的爱和怜惜。 |
C.小说中有两段内容几乎一模一样,但并未给人单调重复的感觉,而是在强调“人影”给“他”的关爱和给“他”的感动,能够更好地表现小说的主题。 |
D.从小说中对“小脚奶奶”的一段描写可以看出,对于“他”到爷爷奶奶院子这件事,奶奶跟母亲是一致的,都不愿意让“他”到院子里来。 |
E.在这篇小说中,父亲是线索人物,贯穿整个故事始终,引出故事和主要人物,具有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 |
3.这篇小说从写作技巧层面看,具有哪些突出特点?请结合具体内容分析。
4.这篇小说的主题是什么?请结合全文分析。
橘 子
[日] 芥川龙之介
冬天的一个夜晚,天色阴沉,我坐在二等客车的角落里,呆呆地等待开车的笛声。车里的电灯早已亮了,难得的是,车厢里除我以外没有别的乘客。朝窗外一看,昏暗的站台上,也不见一个送行的人,只有关在笼子里的一只小狗,不时地嗷嗷哀叫几声。这片景色同我当时的心境怪吻合的。我脑子里有说不出的疲劳和倦怠,就像这沉沉欲雪的天空那么阴郁。
不久,发车的笛声响了。我略觉舒展,将头靠在后面的窗框上,漫不经心地期待着眼前的车站慢慢地往后退去。但是车子还未移动,却听见检票口那边传来一阵低齿木屐的吧嗒吧嗒声;霎时,随着列车员的谩骂,我坐的二等车厢的门咯嗒一声拉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同时,火车使劲颠簸了一下,并缓缓地开动了。我好容易松了口气,点上烟卷,这才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瞥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姑娘的脸。
那是个地道的乡下姑娘。没有油性的头发挽成银杏髻,红得刺目的双颊上横着一道道皲裂的痕迹。一条肮脏的淡绿色毛线围巾一直耷拉到放着一个大包袱的膝头上,捧着包袱的满是冻疮的手里,小心翼翼地紧紧攥着一张红色的三等车票。我不喜欢姑娘那张俗气的脸相,那身邋遢的服装也使我不快。更让我生气的是,她竟蠢到连二等车和三等车都分不清楚。因此,点上烟卷之后,也是有意要忘掉姑娘这个人,我就把大衣兜里的晚报随便摊在膝盖上。
在灯光映照下,我溜了一眼晚报,上面刊登的净是人世间一些平凡的事情,媾和问题啦,新婚夫妇啦,渎职事件啦,讣闻等等,索然无味的消息都解不了闷儿。然而,这期间,我不得不始终意识到那姑娘正端坐在我面前,脸上的神气俨然是这卑俗的现实的人格化。这个乡下姑娘,还有这份满是平凡消息的晚报——这不是象征又是什么呢?不是这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的象征,又是什么呢?我对一切都感到心灰意懒,就将还没读完的晚报撇在一边,又把头靠在窗框上,像死人一般阖上眼睛,打起盹儿来。
过了几分钟,我觉得受到了骚扰,不由得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对面的座位挪到我身边来了,并且一个劲儿地想打开车窗。但笨重的玻璃窗好像不大好打开。她那皲裂的腮帮子就更红了,一阵阵吸鼻涕的声音,随着微微的喘息声,不停地传进我的耳际。这当然足以引起我几分同情。我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特地要把关着的车窗打开。不,我只能认为,她这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因此,我依然怀着悻悻的情绪,但愿她永远也打不开,冷眼望着姑娘用那双生着冻疮的手拼命要打开玻璃窗的情景。不久,火车发出凄厉的声响冲进隧道;与此同时,姑娘想要打开的那扇窗终于咯噔一声落了下来。她把头伸到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火车前进的方向,一任划破黑暗刮来的风吹拂她那挽着银杏髻的鬓发。
一会儿火车已经安然钻出隧道,正在经过夹在满是枯草的山岭当中那疲敝的镇郊的道岔。道岔附近,寒伧的茅草屋顶和瓦房顶鳞次栉比。这当儿,我看见了在那寂寥的道岔的栅栏后边,三个红脸蛋的男孩子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个个都很矮,仿佛是给阴沉的天空压的。穿的衣服,颜色跟镇郊那片景物一样凄惨。他们抬头望着火车经过,一齐举起手,扯起小小的喉咙拼命尖声喊着,听不懂喊的是什么意思。这一瞬间,从窗口探出半截身子的那个姑娘伸开生着冻疮的手,使劲地左右摆动,给温煦的阳光映照成令人喜爱的金色的五六个橘子,忽然从窗口朝送火车的孩子们头上落下去。我不由得屏住气,顿时恍然大悟。姑娘大概是前去当女佣,把揣在怀里的几个橘子从窗口扔出去,以犒劳特地到道岔来给她送行的弟弟们。
苍茫的暮色笼罩着镇郊的道岔,像小鸟般叫着的三个孩子,以及朝他们头上丢下来的橘子那鲜艳的颜色——这一切一切,转瞬间就从车窗外掠过去了。但是这情景却深深地铭刻在我心中,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意识到自己由衷地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心情。我昂然仰起头,像看另一个人似地定睛望着那个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姑娘已回到我对面的座位上,淡绿色的毛线围巾仍旧裹着她那满是皲裂的双颊,捧着大包袱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三等车票。
直到这时我才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本文有删改)
1.“橘子”象征着 。
2.小说以第一人称来讲述故事,有何好处?请结合小说简要说明。
3.结合小说,分析文中画线处场景描写的功能。
珍贵的纪念品
王愿坚
像我们这样的老战士,大半都有这么个怪脾气——喜欢保存点珍贵的玩意儿:一块从自己身上开刀取出来的炮弹皮啦,老战友的来信啦,等等。因为这些东西都有一段不平凡的来历,留着可以做个纪念。像我,就保存着这么一条红领巾。
那是1953年的事。蒋军拼凑了两万兵力,二十多辆坦克,想偷偷地袭击我们的东山岛,阴谋配合美军在朝鲜对我们的进攻。我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东山岛战斗开始的时候。
战斗一打响,我们连的任务是阻击。战斗正打得火热,连长到我跟前说:“于成年同志,你这挺机枪做掩护,部队转移到主阵地去!”
敌人被赶下去了,弹药手也平安地撤走了,可就在这时,我负了伤:一颗子弹打在大腿上,麻酥酥的,那血呀,像个小泉眼似的,呼呼直冒,不一会儿腿底下的土就湿了一大片。凭经验,我知道伤得不轻,十有八九是碰到骨头上了。我想包扎一下,谁知道一掏口袋,急救包没啦。这时候,敌人的小炮还一个劲儿地往这儿落。不行,得走!人死活不说,这挺机枪丢不得呀!
我把枪往怀里一抱,一骨碌就滚下了山坡,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过一条小沟,顺着沟沿望着一块黑压压的甘蔗地爬。爬呀,爬呀,越爬越觉得没有力气,浑身发软,突然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了。迷迷糊糊的,觉得腮上像爬着几个虫子,痒得很,伸手一摸,湿漉漉的。睁眼一看,原来我正躺在一个孩子的身旁。那孩子抱着我的肩膀,头俯在我的脸上抽抽喳喳地哭,泪珠吧嗒吧嗒掉到我脸上,又顺着流下来。
我挣扎着坐起来,四周望了望:是在一块甘蔗田里,那甘蔗密密麻麻的,隔一垄就望不见人;我那挺机枪好好地架在甘蔗棵子上。我竭力回想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这时才想到我那负了伤的腿,不由得朝伤口处望了一眼。冷不丁一看,把我吓了一跳:怎么血流得这么多!再仔细一瞅,才发现那并不是血,是一块红布。那红布哇,鲜红鲜红的,就和我的血一样红。奇怪的是,那块红布竟扎得那么准,那么平贴,不歪不斜,不松不紧,就像卫生员包扎过的一样,怪不得血不流了呢。不用说,这一定是这个孩子干的事。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是个女孩子,看样子有十二三岁,梳着两条小辨儿,黑黝黝的圆脸上稀稀落落的有几个雀斑,下巴上有一个黑痣子,长眉毛下面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孩子。可是她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到这个地方来了!我刚要问,她倒先开口了:“叔叔,腿还痛不痛?”
我说:“不痛了。”真的,因为止住了血,不怎么痛了。
“嗯,真的不痛。”我看着她那开心而又天真的小脸孔,又感激,又怕她为我的伤口害怕,我把话岔开去,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啦?”
她说:“妈妈去给那边山上的解放军叔叔送开水去了。临走的时候叫我躲到这里来。”
我看看伤口上的那条红领巾。不知怎的,眼眶一热,眼泪也差点收不住了。
痛过一阵以后,我透过甘蔗棵子望望天,太阳已经偏西了;我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附近的枪声早停了,只有远处还传来枪炮声。
“你在这儿躲着吧,我得找部队去了。”说着,我就往起站,谁知这腿伤得的确厉害,脚刚一着地,就钻心地痛,我“哎哟”一声又歪倒了。
她连忙扶着我,说:“叔叔,你还得躺着。”
我说:“不行,打仗的时候,一挺机枪关系重大,我得把枪送到队伍上去。”
“我给你送,我扛得动,我刚才还扛过呢!”她看看我的脸,知道我不答应,她就说:“要么,我先进庄去看看,找人来抬你,好不好?”
过了约摸有一个钟头,我听见甘蔗地头上一个人声地数着:“一,二,三,四……”是她,她回来了。仔细一听,似乎还有一个人,我一惊,刚要抓那挺机枪,就看见她钻了进来。
孩子一蹦蹦到我跟前,高兴地说:“庄里没有土匪,可是找不到人,我把我妈领来了。”
太阳快落的时候,娘儿俩帮我走到了村子里,到了她们的家。
那条包过伤的红领巾,现在还留在我这几。我还她的是条新的。你看,这就是那条红领巾。这条缺口,是她给我包伤口的时候用牙撕开的。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以《珍贵的纪念品》为题,不用更直接的“一条红领巾”,这样拟题既表达了“我”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又能引起读者的悬想。 |
B.文中画横线的句子写“我”醒来后产生“误判”,这既是因为自己受伤严重,又是因为那孩子用的是鲜红的红领巾来给“我”包扎伤口。 |
C.“我”受伤醒来第一件关心的事是“我那挺机枪”,腿伤得再厉害,也要“把枪送到队伍上去”,表明“我”也曾对孩子不放心,担心机枪被破坏。 |
D.甘蔗地是“我”与那孩子的连接点,小说由此转入女少先队员勇敢机智救护战士的故事,在血与火的斗争中表现新中国少年的英雄品质。 |
3.小说开头的表达方式、结尾的叙述人称都与主体部分不同,这种变化有哪些好处?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暗斗
陈德鸿
柳爷家门前来了个干瘦的老头儿,五十多岁模样,穿得破破烂烂,像个要饭花子。
管家马三给他拿了两个馒头,他没接,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
马三瞭了那纸一眼,咋?
那人把纸放进怀里说,我姓林,我有膏药能治你家柳爷的病。
柳爷从马上跌下来,右腿先是肿,接着使从腿弯处鼓出一个鸡蛋大的包,溃烂后不停地流脓血,窝在床上已近半年。这期间,马三和柳爷在城里当警察局长的儿子柳仁昌四处寻医,大洋花了不下三百,各种方子积了能有半尺厚,柳爷中药西药不知吃了多少,腿的症状却不见一丝好转。
柳爷无奈,差马三四处张贴告示,称治好此病者,赏大洋三百,慢慢又涨到了五百。
林先生来到柳爷床前,伸手在柳爷的右腿上下摸了摸,摸到腿弯处,猛然一使劲,一股乌黑的浓血立刻从溃烂处涌了出来,柳爷“哎呦”一声,额上冒出一层冷汗。林先生从怀里掏出一贴温好的膏药,扯开,端端地贴在疮口上,转身便往外走。
先生请留步,柳爷急忙叫住林先生,这就完了?
今天的完了。林先生说,等三天后能下地时我再来。
三天?下地?柳爷有些狐疑地盯着林先生,敢问先生住在哪里?
林先生说,我暂时住在东山的那座庙里。
那里太寒酸。柳爷说,先生若不嫌弃,可否到寒含小住?
多谢柳爷好意。林先生摆摆手,我觉得还是住在那里习惯。
也好,柳爷笑了笑,对马三说,快去多准备些吃食和一床新被褥,再准备一套新衣裤,马上给林先生送去。
林先生走后,柳爷叫过马三,跟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马三连连点头。
下午开始,贴膏药处开始有了异样,先是酥痒麻木,之后便是突突直跳。
三天之后,柳爷的右腿虽还有些痒痛,但感觉不再肿胀,便由马三扶着下了地,拄根拐杖,一点一点挪到了院里。
马三说,姓林的这几天晚上一直待在庙里,白天有时会到镇上的“成记中药铺”坐坐,买些中药便走。
倒像是个郎中。柳爷“嗯”了一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可他冷不丁冒出来为我治腿,究竟是为唅呢?
肯定为钱呗,马三笑嘻嘻地说。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柳爷摇摇头,要真是那样,只能怪我多疑了。
正在这时,穿着一新的林先生来了,看上去比三天前年轻了许多。他看了看柳爷的右腿,换了一贴膏药说,把拐杖扔掉试试。
柳爷把拐杖放到一边,迟疑着向前迈了一小步,站稳了,又向前迈了一小步,不长时间,便围着院里的花坛转了一圈。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对马三说,赶快去给林先生拿二百块大洋。
待马三走进屋里,林先生说,赏钱我一文不要。
这是为何?柳爷的眉毛动了动。
林先生说,这一是柳爷的腿尚未完全好,几天后还得再换回膏药。二是我有一件大事想求柳爷帮忙。
请尽管说。柳爷笑了,在这地界,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那就好。林先生放低声音,我想让柳爷帮忙把县城大牢里的张志安弄出来。
你和他是?柳爷愣了一下,不解地盯着林先生,那人可是共匪,怕是很快就要问斩了。
既然柳爷为难,我就只好告辞了,林先生起身想走。
慢,柳等想了想,捋了捋下巴上的朝须说,容我三天时间。
那就有劳柳爷了,林先生冲柳爷抱了下拳,柳爷放心,待我见到张志安,马上就来换最后一贴膏药,用不了几天,柳爷的腿就彻底好了。
张志安半夜成功“越狱”,可直到第二天傍晚,柳爷仍没有等来林先生。柳仁昌急了,爹,这小子不会偷摸溜了吧?
往哪儿溜?柳爷白了柳仁昌一眼,马三和十几个家丁还有你的几个人不一直在庙周围盯着吗?
那我也有些担心,柳仁昌说,啊,为了这个共匪的事,我可是担着很大风险的。
同我这条腿比,哪个更重要?柳爷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再说了,就那么个孤山,屁股大点地方,那个共匪跑得了吗?我估摸着,姓林的这条鱼不比那个共匪小。
是,是,爹英明,柳仁昌赔着笑。
柳爷又道,只是这样做,太不讲究了。
无毒不丈夫,管它呢。柳仁昌说,咱要是再把姓林的药方子弄来,可就发大财了。
柳爷有些得意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说,你千万记住了,一定要等他给我换完膏药,你们的人才能动手。
柳仁昌说,爹,你就放心吧。
天擦黑时,马三一个人匆匆跑了回来。
柳爷的脸一下子黑了,人呢?
马三擦擦汗,我们从山上一路跟着姓林的和那个共匪下来,他们直接进了“成记中药铺”,可能去配膏药了。
进去多长时间了?柳仁昌忙问。
也就一刻钟吧。马三说,我刚把弟兄们布置好就回来报告了。
坏事了。柳仁昌剁了下脚,扯着噪门儿喊了几声,叫出藏在柳爷家中的十几个警察,直奔“成记中药”而去。一行人呼啦啦冲进铺里,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只是在柜台上找到一贴药和一张纸,纸上写着:柳爷,请把这贴膏药换上,三天后揭下去,你的腿就完全好了。
柳爷犹豫再三,终未敢换这最后一贴膏药。几天后,他的右腿又开始肿胀起来。
(有删改)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A.小说构思巧妙,林先生的真实身份,开头并未点明,直到第二次医腿柳爷道出张志安身份时,才从侧面揭晓。 |
B.“柳爷又道,只是这样做,太不讲究了”说明柳爷心中还念及医腿的恩情,“太不讲究”体现柳爷在良心上过不去。 |
C.小说描写人物简约传神,颇见功力,如“马三瞭了那纸一眼”、“马三笑嘻嘻地说”,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人物形象。 |
D.“成记中药铺”是人物活动的场所,在情节发展中有重要作用,与《林教头风雪山神》中的山神庙有相似之处。 |
3.小说结尾处写柳爷终未敢换最后一贴膏药,这样处理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