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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
| 共计 2 道试题
现代文阅读-文学类-单文本 | 适中(0.65) |
名校

1 .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难道这是应该的吗

列夫·托尔斯泰

在一片田野上,有一座规模很大的熔铁工厂。工厂的四面都砌着高墙,好几个大烟囱整天不住地冒着烟,打铁的声音很大,就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也都听得见。几个格外庞大的熔铁炉立在场院中,旁边是一条运送货物的小铁道,周围还有一片工厂的管理人和工人居住的许多房屋。

在矿山里头做工的人,跟在熔铁厂做工的人一样,多得跟蚂蚁似的。他们爬到离地面有百尺多深的矿山里去做工,矿山中的空间很小,又暗又窄,又有臭味又潮湿,常常要把人闷死。那些做工的人天天都要从早晨到晚上,或者从晚上到早晨,没命地挖铁。还有一些人弯着身子在黑暗中把铁或者黄土运到铁坑里去。之后,他们再重新拉着空车回来,装满了,又运到那里去。每天,他们都要做十二个小时或十四个小时的工。

在矿山中做工是这样辛苦,而在那熔铁厂里做工的人也丝毫不轻松,他们每天都工作在炙热不堪的火炉旁边;有些人在烧剩的铁和铁渣流下来的地方做工;还有些机器匠、火夫、打铁匠、瓦匠、木匠等其他在工厂里的人,也都一样,都要做十二个小时或十四个小时的工。

等到了礼拜日那天,一些拿到了工钱的工人便出去洗澡休息。他们有时也不去洗澡,而是跑到酒馆饭店里去吃喝。直到喝得大醉才罢休。等礼拜日一过,礼拜一一大早,他们就又要做那种辛苦的工作了。

在工厂附近,有很多乡下人牵着瘦弱的老马,来耕别人家的田地。天还没亮起来,他们就驾着马从家里出来,怀里揣着几块干面包,就到别人家田地里去耕种了。

还有一些离工厂不远的乡下人,他们坐在石头道上,用席子挡着自己的身体,在那里打石子。他们的腿磨坏了,手也长出了厚茧,满身都是污泥,且不说脸面、头发和胡须,就连肺里头也装满了不少的石灰屑。

那些人从石堆里取下一块没被打碎的大石,把它放在地上,然后抡起沉重的锤子,用力砸下去,直到把那块石头砸碎为止。等到那石头被砸碎了,他们再拿砸碎了的石头继续砸,非得等到石片砸得十分碎才算完。

等砸完了这个,他们又拿起一整块石头,又开始……这些人每天都是如此,从清晨开始做工一直做到晚上,差不多要做十五个小时或是十六个小时的工。好在饭后他们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们一天吃两顿饭,早饭和晚饭都用干面包和清水来果腹。

那些在矿山里,在工厂里做工的人和农夫、石匠,从小到老都是这样生活的,他们的妻子和母亲因为艰苦的工作导致种种疾病缠身,也是这样生活;还有他们的父亲和孩子,吃得不好,穿得不好,还要做一些劳力过度,又伤害健康的工作,从早到晚,从小到老,也是这样生活。

而在这座工厂的附近,在石匠和农人的身旁,在许多居无定所、以求乞为生的男女中间,竟有一辆十分美丽的马车,这辆马车由四匹红栗毛的骏马驾着——就连其中最差的一匹马,都超过了农夫所有的家产。那些马在那里驰骋着。

在这辆美丽的马车中,坐着两位贵夫人。她们撑着美丽的遮阳伞,头上戴着昂贵的帽子,帽儿上的白羽毛十分精美,光是看它的价值,简直比乡下人耕田的马都要贵上好几倍,风一吹,它们便迎风飘起来,十分好看。

马车的前座上,是一位军官,他穿着一套很讲究的衣服,上面的金纽扣金光闪闪的。再说这个马夫,马夫身上穿的是一套蓝色的制服,他喝了一点酒,驾着车一路横冲直撞,几乎把路上的小孩都踏倒。有一个刚从工厂里做工回来的乡人,也驾着一辆车,刚巧遇着这辆马车直撞过来,几乎就把这位乡人撞入小河里。

那辆精致马车上的马夫竟然还大怒起来,扬着鞭子对那乡人说:“你难道看不见吗?”

那乡人听了这话,赶紧一只手拉着绳,一只手战战兢兢地摘掉帽子,一脸抱歉的神色。

马车后面有两男一女,驾着自行车飞也似地跟着,嘴里不住地说说笑笑,好几个乞丐在后面跟着跑,他们却一直不理。

又有男女两人骑着马在石道上驰骋。那马和鞍子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就是一顶带面衣的黑帽子,差不多抵上石匠两个月的工钱,再看那一条英国式的马鞭,矿山里苦工辛苦做上一个礼拜的工也买不来。马的后面跟着一只又肥又大的外国狗,戴着一个很贵的项圈。那只狗伸长舌头在后面跑着,一步也不离开它的主人。

距离这辆马车不远的地方有另外一辆马车紧跟着。车上载着一个穿白围裙、一脸笑容穿得又很体面的姑娘;还有一个长着胡子的肥胖男人。那男人嘴里衔着一根纸烟,正在那里不知和姑娘说些什么话。

看吧,这就是那些坐在车里,骑在马上和自行车上的人的仆人。其实这也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整个夏天他们都是这样生活的,差不多每天都要出去逛,偶尔还带茶酒美味,等等,为的是换着地方吃吃喝喝,这样才会有新鲜感。

这几位先生分别来自三个家庭,他们全住在乡下的别墅里:一位是乡下的绅士,家里有两千多亩田地;一位是做官的,每月三千卢布的薪水;还有一位是一家富有的大厂主家的子弟。

这些人看着这群围着他们乞讨的人和苦工,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当然,他们也一点也不觉这些人值得同情。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很正当的现象。

一会儿工夫,马车、马、自行车便都远去了,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然而那些在工里做工的工人、石匠和农夫依旧重复着他们辛苦乏味的工作,一直到他们死去。

这些穷苦的人目送那些贵人离去,自己不禁心想:“人类就应该是这样活着的吗?”想到这里,他们的心里更觉得一阵阵的难受。

难道这就是应该的吗?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中贵夫人的出场是“未见其人,先见其车”,马车如此的美丽,马匹如此的贵重,既为写贵夫人的奢华做了铺垫,又与下层民众的生活形成对比。
B.小说并未写贵夫人的神态,却给她们戴的帽子尤甚是帽子上的白羽毛一个特写镜头,以细腻的笔触直接刻画出衣着高贵的贵夫人趾高气扬的姿态。
C.小说中详细刻画了马夫形象,他因为自己是贵族的马夫,酒后驾车,无视路上的孩子,无视乡人的车子,置底层民众的生命于不顾,是统治阶级的帮凶。
D.当贵人离去时,那种奢华的生活似乎被遗忘;但是那些底层的民众为自己的生活感到特别痛苦,每天又重复起了他们的辛苦而无味的工作。
2.关于小说前四段的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A.这四段主要通过对熔铁厂和矿山的工人日常生活状态的叙写,从而刻画出一群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工作、精神已近麻木的下层劳动者形象。
B.小说写矿山工人工作时,既有对他们工作时间的叙述,又有对他们整日没命地进行重复工作的状态的描写,这样使人物的立体感更加强烈。
C.熔铁厂的工人也同样的辛苦,虽然他们从事的工作种类不同,但无论在哪一个工作岗位上,其工作都是超长时间、超大强度。
D.第四段写工人们拿到了工钱可以去做一些让自己放松的事,旨在突出备受剥削下的下层劳动者还有些可以自己支配的自由,让人感到庆幸。
3.小说以《难道这是应该的吗》为题,又以“难道这就是应该的吗”结尾,有什么艺术效果?
4.这篇小说没有主角的名字,有的只是对人物言行的叙述,但其主题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更显深刻?请结合小说谈谈你的认识。
现代文阅读-文学类-单文本 | 较难(0.4) |
名校
2 .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舞会以后

列夫·托尔斯泰

“你们是说,一个人本身不可能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问题全在环境,是环境坑害人。我却认为问题全在机缘。”

我们谈到,为了使个人趋于完善,首先必须改变人们的生活条件,接着,人人敬重的伊凡·瓦西里耶维奇就这样说起来了。

“拿我自己来说吧。我的整个生活成为这样而不是那样,并不是由于环境,完全是由于别的缘故。”

“到底由于什么呢?”我们问道。

“是这么回事:当时我正在热烈地恋爱。她叫瓦莲卡。年轻的时候,她简直能叫人入迷。

“我要讲的事情出在四十年代,那时候我是一所外省大学的学生。那时我们大学里没有任何小组[注],也不谈任何理论,我们除了学习,就是玩乐。

“我是一个很愉快活泼的小伙子,况且家境又富裕,我的主要乐趣在参加晚会和舞会。

“正当我狂热地爱恋她的期间,我在谢肉节的最后一天参加了本省贵族长家的舞会。这次舞会好极了:丰美的菜肴,喝不尽的香槟。我不用喝酒就醉了,我又跳卡德里尔舞,又跳华尔兹舞,尽可能跟瓦莲卡跳。她身穿白色长衣,束着粉红腰带,脚上是白净的缎鞋。

“我就这样尽跟她跳,简直没有注意时光是怎么过去的。这时是两点多钟。

“‘您看,他们在请爸爸跳舞。’她对我说道,一边指着她那身材魁梧端正、戴着银色肩章的上校父亲,他正跟女主人和其他的太太们站在门口。

“‘瓦莲卡,过来,’我们听见女主人的响亮声音,‘我亲爱的,劝您父亲跟您跳一跳吧。’

“瓦莲卡的父亲是一个很漂亮的老人。他的脸色红润,留着两撇雪白的、尼古拉一世式的鬈曲的唇髭和同样雪白的、跟唇髭连成一片的络腮胡子。他是一位具有尼古拉一世风采的宿将型的军事长官。

“上校笑眯眯地把手伸到左边,从刀剑带上取下佩剑,右手戴上麂皮手套,‘一切都要合乎规矩。’他含笑说,然后握住女儿的一只手,微微转过身来。

“等到玛祖卡舞曲开始的时候,他灵敏地踏着一只脚,他的魁梧肥硕的身体就一会儿文静从容地,一会儿带着靴底踏地声和两脚相碰声,猛烈地沿着舞厅转动起来了。瓦莲卡的优美的身子在他的左右翩然飘舞,灵巧得叫人难以察觉。全厅的人都在注视这对父女舞伴的每个动作。

“瓶子里的水只要倒出一滴,其余的便常常会大股大股地跟着倾泻出来,同样,我心中对瓦莲卡的爱,也释放了蕴藏在我内心的全部爱的力量。

“玛祖卡舞结束之后,上校推辞说他明天必须早起,就向主人告别了。

“我离开舞会是四点多钟,再次出门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那正是谢肉节的天气,有雾,饱含水分的积雪在路上融化,所有的屋檐都在滴水。瓦莲卡家住在城市的尽头,靠近一片广大的田野,田野的一头是人们游息的场所。我走过冷僻的胡同,来到大街上,这才开始碰见行人和运送柴禾的雪橇,雪橇的滑木触到了路面。马匹在光滑的木轭下有节奏地摆动着湿漉漉的脑袋,车夫们身披蓑衣,穿着肥大的皮靴,跟在货车旁边噗嚓噗嚓行走,沿街的房屋在雾中显得分外高大——这一切都使我觉得特别可爱和有意思。

“我走到瓦莲卡家附近的空地。看见靠游息场所的一头有一团巨大的、黑乎乎的东西,而且听到从那里传来笛声和鼓声。我的心情一直很畅快,玛祖卡曲还不时在我耳边萦绕。而这一次却是另一种音乐,一种生硬的、不悦耳的音乐。

“走了一百来步,我才从雾霭中看出那里有许多黑色的人影。这显然是一群士兵。他们穿着黑军服,面对面地分两行持枪立定,一动也不动。鼓手和吹笛子的站在他们背后,不停地重复那支令人不快的、刺耳的老调子。

“‘他们这是干什么?’我问站在我身边的铁匠。

“‘对一个鞑靼逃兵用夹鞭刑。’铁匠望着远处的行列尽头,愤愤地说。

“两个行列中间有一个光着上身的人,他的双手被捆在枪杆上面。他的身旁有个穿大衣、戴制帽的魁梧的军官,我仿佛觉得很面熟。

“罪犯浑身痉挛着,两只脚噗嚓噗嚓地踏着融化中的积雪向我走来,棍子从两边往他身上纷纷打下。

“那魁梧的军官迈着坚定的步子,大摇大摆地,始终跟他并行着。这就是瓦莲卡留着雪白的唇髭和络腮胡子的父亲。

“罪犯每挨一棍子,总是重复着呜咽道:‘好兄弟,发发慈悲吧。好兄弟,发发慈悲吧。’但是他的好兄弟不发慈悲。

“这一行人经过我站立的地方的时候,我向夹在两个行列中间罪犯的背部瞥了一眼。这是一个斑斑驳驳的、湿淋淋的、紫红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我简直不相信这是人的躯体。突然间,上校停了一停,随后快步走到一名士兵跟前。

“‘你还敢敷衍吗?还敢吗?’

“我看见他举起戴麂皮手套的有力的手,给了那惊慌失措、没有多大气力的矮个子士兵一记耳光,只因为这个士兵没有使足劲儿往鞑靼人的紫红的背脊打下棍子。

“我觉得那样羞耻,我埋下眼睛,匆匆回家去了。一路上我的耳边时而响起鼓声和笛声,时而传来‘好兄弟,发发慈悲吧’这两句话。我感到一种近似恶心的、几乎是生理上的痛苦。

“‘他显然知道一件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想起上校,‘如果我知道他所知道的那件事,我也就会了解我看到的一切,不致苦恼了。’可是无论我怎样反复思索,还是无法了解上校所知道的那件事。

“嗯,你们以为我当时就断定了我看到的是一件坏事吗?决不。‘他们一定知道一件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想,于是努力去探究这一点。但是无论我多么努力,始终探究不出来。我不能像原先希望的那样去服兵役,我不但没有担任军职,也没有在任何地方供职,所以正像你们看到的,我成了一个废物。”

“好,那么,爱情呢?”我们问。

“爱情吗?爱情从这一天起衰退了。我跟她见面的次数渐渐减少。结果爱情便消失了。”他结束道。

(有删改)

[注]19世纪30年代,莫斯科一部分大学生成立了各种小组,探讨哲学和文学问题,传播先进思想。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伊凡上大学时学校没有任何小组,也不谈理论,学生除了学习就是玩乐,伊凡随意提及的话点出当地闭塞落后的环境特征。
B.伊凡与瓦莲卡在舞会上相遇,两人一见钟情,整晚的相伴跳舞更加深了彼此的感情,两人后来分手并非瓦莲卡自身的过错。
C.学生时代的伊凡是个入世不深的贵族青年,目睹夹鞭刑的行刑场景轰毁了他对美好幸福的幻想,这一偶然事件中透着必然。
D.“一切都要合乎规矩”这句话一定程度上支配着上校的行动,他在舞会上的彬彬有礼与在广场上严苛执行军规均与此有关。
2.下列对本文艺术特点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这篇小说运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法,对贵族舞会和广场刑场两个场面的描写均注重主人公的主观感受与体验,增强了作品的真实性。
B.舞会上美妙悦耳的玛祖卡舞曲与广场上生硬刺耳的笛声、鼓声形成强烈反差,以此批判上流社会的文明,极大增强了作品的艺术力量。
C.作者以白描手法刻画上校形象,通过描写其舞会上的装束、动作、姿态、心理等,表现他的温情与儒雅,为后文写其残忍形象张本。
D.本文语言风格平实明快,通俗易懂,多用简单的口语,如闲话家常,自然而流畅,充满了生活气息,这与小说采用的讲故事方式相契合。
3.请简要分析画横线部分的作用。
4.这篇小说巧妙地运用了留白艺术,请从标题、人物、情节三方面对此简要说明。
共计 平均难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