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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文学类-单文本 难度:0.4 引用次数:132 题号:11393957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的算盘

白秋

父亲是村里的名人,虽没赶上读私塾,但可上过高小呢。六年的学习,他练就了可当教材的蝇头小楷,还打得一手好算盘。

闯关东那年,他不满十七岁,是四爷爷坚持要带他去的,起初,家里不同意,长子长孙,还是守家稳重一点好。后来见他们意志坚决,再说多出去一个人,就少一个人在家里吃饭不是?有点收入,对偌大一个家族来说也是一个添补。

父亲待过的那个林场,一眼望不到边。三年多的时间,他就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扛木头那可是个力气活,跟四爷爷比,父亲的身材实在弱了些,他又能写会算,是个文化人了,就做了林场的会计,美差啊!不用出大力气,挣钱却不比别人少。

当年,有人送给他一副好算盘,是少见的十五个档。紫红色木料做的框架黝黑放光,每个档上下两层,各穿起七个紫葡萄似的算盘珠,外框上还镶嵌不少银丝花纹,算盘掂起来沉甸甸的,格外雅致。

这是他从林场带回来唯一的实用物品,我们兄弟姊妹五个都用它学完了小学珠算课程。

父亲回老家任职,除了能干,还有四爷爷用生命付出的代价,那次积木垛倒塌,包括四爷爷在内的十几个伐木工人被压在了下面。林场为息事宁人,把父亲办成了正式工人,还帮忙联系到老家的一个厂子担任了主管会计。

那几年,我最盼望的就是每周星期六到来,下午不上课,眨眼功夫就能把作业糊弄好,剩下的时间就疯玩,傍晚时分,父亲那辆“泰山”牌自行车一进门口,家里的锅碗瓢盆就唱起来,不一会儿,香喷喷的西红柿炒鸡蛋,海米拌黄瓜就会端上桌,小燎壶燎着烧酒“吱吱”响着,口水就顺着往外淌。要是大队书记或者邻里乡亲来了,还会多上一条老咸鱼或几块烧肉。小孩子往前一蹭,总是能捞到一点别人的赏赐,那个香啊。

凡是来求父亲帮忙的,他就会把那个算盘小心翼翼取来,用一块红绸子布反复擦干净,郑重其事地放在桌子上,稀里哗啦这么一拨楞,一会儿大家都笑逐颜开了。有人撂下个三毛两毛的钱,他总是让母亲抽空给送回去,说自家人,收钱人家笑话,家里好多事靠大家帮忙呢。所以,虽说父亲常年不在家,我们兄弟姊妹也多,但从没落下过什么事。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退休接班制度就要废止了,风声传得最紧的一个周六,父亲老早就回来了,找到他高小的同学,还有健在的三爷爷,一起喝了大半晚烧酒。随后,他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提前退休,让学习优秀,最像他的长子,我的哥哥辍学接班。干了七八年临时工,每年都为家里挣钱买工分的二姐满脸委屈,哭着跑出了家门。

退休那年,父亲刚刚五十出头,他把账上结余的三千多元现金交给了他徒弟,说:“这是我干了三十年会计账面上的余款,有的是厂家故意留下的,有的是不再追要的欠款。绝对干净,你接下来吧。”

接任者惊得目瞪口呆,三千块钱,那年代能干多少事呀!

受父亲的影响,我家里大姐、三姐、哥哥、嫂子都干了会计这一行,唯独我,他最小的孩子,转来转去在文化圈里晃悠,算是继承了他另外一个特长,那个老算盘也传到了我的手里。

那天,我经不住一位热衷收藏古董伙计的撮弄,把那宝贝拿出来给他看。那小子带上放大镜,把玩了半天,嘴一咧:“二哥,可惜了,你这东西品相虽好,可是用酸枝木做的,假如它是海南黄花梨,至少能值这个数。”他把食指和大拇指叉开,在我面前晃了两晃,乖乖,能顶一座楼房呢。

我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瞅,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在算盘反面中间梁上,竟有一行暗红色小字。上面刻着:“老实做人,扎实办事;人不混账,账不混人。”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平日若有人求父亲算账,父亲从不收取费用,这体现了父亲乐于助人的品质,也体现了父亲的精明,因为这也赢得了别人的帮忙。
B.父亲凭着一手精细的算盘绝活,从闯关东到回乡一直做会计工作,兢兢业业,数十年如一日,退休那年交接账时,账目十分清晰。
C.父亲把账上的余款交给徒弟时说的话,说明他对账外的钱毫不隐瞒,也不据为私有,体现出他身为会计的操守以及做人的准则。
D.作者在描写算盘时颇具匠心,第五段先写算盘颇为雅致,倒数第二段又写算盘经济价值不大,这样写更有利于突出小说的主题。
2.小说的标题“父亲的算盘”有什么含意?请简要回答,
3.小说以“老实做人,扎实办事;人不混账,账不混人”收束全文有什么作用?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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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阅读-文学类-单文本 | 较难 (0.4)
【推荐1】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老宅(节选)

王安忆

①一九四四年秋末,陈书玉历尽周折,回到南市的老宅。这一路,足有二月之久。自重庆启程,转道贵阳,抵柳州,搭一架军用机越湘江,乘船漂流而下,弯入浙赣地方,换无数货客便车,最后落脚松江,口袋里一个子不剩,只得步行,鞋底都要磨穿。但看见路面盘桓电车轨道,力气就又上来。抬头望,分明是上海的天空,鳞次栉比的天际线,一层层围拢。暮色里,路灯竟然亮起来,一盏,两盏,三盏……依然是夜的眼,他就要垂泪了。

②废墟上亮起一星点火,洇染开一圈,火上的瓦罐突突地小沸,有食物的香甜弥漫在空气里,他吸吸鼻子,辨出南瓜的气味。映着幽微的光,面前呈现一片白,这一片白仿佛无限地扩大和升高,仰极颈项,方够着顶上一线夜天,恍然悟到,原来是宅院的一壁防火墙,竟然还在——从前并不曾留意,此时看见,忽发觉它的肃穆的静美。他不过走开二年半,却像有一劫之长远,万事万物都在转移变化,偏偏它不移不变。

③从防火墙下走,顺时针方向到西门,抬手一推,推不动。门上挂了锁,托在掌上,沉重得很,是原先的旧锁,又是一个竟然,竟然完好如故。停一停,退后两步,张开双臂,一臂扶墙,一臂扶墙边柳树,再原地一跃,两脚就分别撑在墙面与树干,离地三尺,噌噌数步,又上去三尺,就到地方了。一番摸索,脊背就迸出热汗,脑穴处则通电般一凉,摸到什么?钥匙!鸟雀都换了族类,可钥匙原封不动。拳起手,握紧了,腿脚却软下来,溜到地上,站不起身,就抱膝坐着。这把钥匙是叔伯兄弟几个为各自晚归设的约定。家中规矩,晚十点即闭户,关前后门,此西门平素不进出,常年挂一把铸铁大锁,于是,偷出铁锁钥匙,私配一件,藏在树洞内。

④推进门,抬头望一眼,只见防火墙剪开夜幕,将天空分成梯形两半,一黑一白,月亮悬挂在最高的梯阶上,像一盏灯。门里面,月光好像一池清水,石板缝里的杂草几乎埋了地坪,过厅两侧的太师椅间隔着几案,案上的瓶插枯瘦成金属丝一般,脚底的青砖格外干净。他看见自己的影,横斜上去,缀着落叶,很像镂花的图画。走上回廊,美人靠的阑干间隔里伸出杂草,还有一株小树,风吹来还是鸟衔来的种子,落地生根。回廊仿宫制的歇山顶,三角形板壁上的红绿粉彩隐约浮动。跨进月洞门,沿墙的花木倒伏了,却有一株芭蕉火红火红地开花,映着一片白——防火墙的内壁。天井的地砖,覆了青苔,厚而且匀,起着茸头,亮晶晶的。两口大缸被浮萍封面,面上又盖了落叶,青黄错杂,倒像织锦。

⑤他立在天井中央,看自己的影。这宅子走空有多时了,有在他之前走的,又有在他之后;有往南,有往西,还有往东——两年中,他收到过父亲一封信,途中不计经历多少时间,多少不知名的地点,信中所写都是迟到的消息。现在,一宅子的人都走净了,留下无限的空廓。昆虫啁啾,树叶扑簌簌划拉,窗扉和门轴时而支扭,野猫倏地跃下,脚爪柔软着地,还有一种崩裂的锐叫,来自木头的缩胀,由气候的干湿度引起……这是静夜的声音,老房子的低语。这幢木结构的宅院,追究起来,哪里是个源头!榫头和榫眼,梁和椽,斗和拱,板壁和板壁,缝对缝,咬合了几百年,还在继续咬合。小孩子的梦魇里,就像一具庞大的活物。诸暨籍的奶娘拍哄夜哭郎:再哭,山魈就来吃你!奶娘夜里说,早起忘,没有人去向她询问。天光大亮、院子里四处起烟,各房的老妈子争洗脸水;小孩子抢夺淘箩里的粢饭团,咬着上学堂;车夫敲着门,先是无人应,然后一窝蜂上,都说自己要的洋行上班的车;自来水开足了,哗哗淌;好天气,都要晒被褥棉花胎,女人们的战争就开始了。也不知道怎么一来,戛然间,尘埃落定。

⑥老宅也算得上一处记录,无奈砖石土木的构造也并不比纸坚固多少。木的迸裂,从记忆的隧道清脆传出来,既是熟悉,又陌生。他回家了,却仿佛回到另一个家。挪步上台阶,推门,门不动,晓得是从里面插上。透过门窗雕饰的镂空望进去,依然旧摆设。堂案上列了祖宗牌位,两尊青花瓷瓶,案两翼的太师椅,一对之间隔一具茶几。镂刻的门窗投在石台阶,花影幢幢。花影里移过去,移过去,忽然不见了,原来进去央墙里。央墙底处,一扇窄门,推开来,一团漆黑扑面。他到了楼上阳台,沿阳台走一圈。楼上的房间全下了百叶窗,依次推过去,有一扇活动,下力摇几摇,插销脱落下来。慢慢打开,手撑住窗台,一条腿先上去,另一条再上去,进去了。是祖父的屋子,一个统间,前面卧房,后面书房。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曾经来过,其实,连祖父的面容都是模糊的。时代将人世划分成两边,这边是过去那边是现在,陈书玉逐渐意识到,界限是难以逾越的,那边的生活新鲜活跃,生机勃勃,他也想介入呢,事实上,过不过得去不由自己说了算。

⑦拉开百叶窗,透进光,已是中天的月亮,将窗棂照得通明。撩起夏布蚊帐,坐进去,摸出口袋里半张面饼,干咽着。蚊帐里有一股艾草的气味,居然渗漏过战时的岁月,存留下来。吃完饼,褪去胶鞋,和衣躺下。绿豆壳的枕头芯子,沙啦啦地轻响。翻身侧睡,手在枕后头摸到一柄折扇,展开,看不清字迹,但有墨的余香,不由想,祖父在什么地方,还有父亲母亲,又在哪里?曾以为,是那宅子,和宅子里的人拖累他,但好友的遭际却让他怀疑起来,分明感觉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暗中起着作用,就像水底深处的潜流,这股力量的名字叫“宿命”。思绪变得轻而且薄,升上去,飘浮在帐顶底下,罩着他。更声敲响,不知梦里还是醒里,过去还是将来,他乡还是故乡,再有,那打更的人,是原先的一个,或者另一个?

(节选自王安忆《考工记》第一部分)

1.赏析第一段划线的句子。
2.第五段中画波浪线的句子是插叙,请结合文本简述插叙的作用。
3.题目“老宅”是编者加的,你认为这个题目好不好?请结合文本简要阐述。
4.请结合文本,分析陈书玉回到老宅后为什么会有回到家而不是家的复杂感情?
2020-03-08更新 | 43次组卷
现代文阅读-文学类-单文本 | 较难 (0.4)
【推荐2】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遍地白花

刘庆邦

收秋之后,村里来了一个女画家。

村民觉得奇怪,这会儿场光地净的,要红没红,要绿没绿,要金黄没金黄,有什么可画的呢?可女画家每天这儿转转,那儿瞅瞅,画了张家古旧的门楼子,画了李家废弃的碾盘,画了石榴树、柴草垛、鸡窝……村民看着平常的东西,经她一看,就成了好看的东西,经她用笔一点,就成了一幅画。凡是被她画过的人家,神情都有些骄傲,还没被她画过的,都希望她能到家里画一回。

小扣子也热切盼望女画家到他家作画。自从女画家到来,小扣子就天天跟着。女画家的每一幅画,都是在小扣子的注视下完成的。

这天早上,小扣子一爬起来,就和他的黄狗去找女画家。

女画家住在村东头,那家闺女刚出嫁,正好空着一间房,女画家就租住在那里。住了几天,房东就把女画家当闺女看了,不让她交房租。

太阳还没出来,村街上弥漫着浓浓的烟火味。有人家烧麦秸,有人家烧豆叶,有人家烧甜瓜秧,每样柴火散发一种香,就形成了醇厚绵长的人间烟火味。村里人原来并不觉得烟火味香,而女画家一进村就闻出来了,她说,哎呀,真香!大家用鼻子吸了吸,是香。

这会儿,女画家正在给房东家的祖父画像。她身后站了不少人,他们静静地肃立着,连出气都尽量放轻。女画家的目光只在老人和画之间牵来牵去。她下笔很果断,也很有力量,能听见画笔在画纸上划动的声音。老人在墙根儿蹲着晒太阳,脸上的皱纹很多,连耳朵的高处都爬满了,这些皱纹像大地上的河流和沟壑,弯弯曲曲。小扣子一看画像,心就震了一下,以为自己的祖父复活了,正慈爱地看着他。他眼睛有些发湿,差点对着画像喊出一声爷爷。有了这张画像,人们对老人也多了几分羡慕,说他满脸的褶子变成了满脸的画意。

女画家开始到野地里作画去了。女画家在前面走,小扣子和黄狗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等陆续来了三四个男孩子和女孩子,他们才结伴慢慢地向女画家走去。

女画家这天所画的是一片茅草。茅草长在一片荒地上,面积并不大。可经女画家一画面积就大了,白茫茫的,好像一眼望不到边。在小扣子眼里,女画家画的画是有声音的,那声音是旷野里的长风吹在茅草穗子上出来的,呼呼作响,一直向天边响去。在小扣子眼里,女画家画的画是有温度的,让人感到一种萧萧的凉意,一看就想抱紧自己的身子。在小扣子的眼里,女画家画的画是有气味的,这种气味是土地的气味,茅草穗子的气味,还有风的气味。有了声音、温度和气味,女画家画的画就像是一个神话般的世界,让人一看就不知不觉走进去了。

小扣子看见,他家的黄狗突然跑到茅草丛里去了,在那里仰着脸瞎看。小扣子刚要把黄狗赶开,女画家说,不要管它。结果女画家把黄狗也画进画里去了。小扣子心里一喜,女画家总算画了他家的一样东西,他总算为女画家做出了一点贡献。上了画,黄狗跟平常日子不大一样。在平常,黄狗是很调皮的,老是闲不住。画上的黄狗在张着耳朵听风,显得很成熟,很孤独,好像还有些愁。这样的黄狗让小扣子顿生怜爱,他真想马上抱住黄狗,把脸贴在狗脸上亲一亲。

女画家画完了画,问:这是谁家的狗?

小扣子还没说话,几个孩子就往前推他,说是小扣子家的狗。

女画家对小扣子说:你们家的狗不错呀!

小扣子眼睛躲着,不知说什么好。小扣子的脸有些红。

女画家问:你们这儿种荞麦吗?

别的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回答不上来。这时候小扣子不说话不行了,小扣子说:种。

女画家的问题还很多,她问小扣子,荞麦是不是红秆儿?绿叶?白花?荞麦花开起来是不是像下雪一样?女画家问什么,小扣子都说是。有一个问题小扣子吃不准,荞麦是什么时候种?女画家提了这个问题,他就得回答,不能让女画家失望。他先说春天种,又说不对,夏天种。他这样一会儿春天一会儿夏天的,别的孩子都笑了。女画家看出了小扣子的窘迫,说没关系没关系,不管什么时候种,只要种就行。

晚上,母亲用手巾包着新鲜的鸡蛋,带着小扣子,给女画家送去。女画家说,画了人家的门,画了人家的狗,不给人家钱,还白吃人家的鸡蛋,这样的便宜事上哪儿找去!她的话把院子里的人都逗笑了。

月光正好,母亲和小扣子没有马上回家,女画家接着又说到了荞麦花。女画家说,她小时候,跟着下放的父母在农村住了一段时间,好像看见过荞麦花。在她印象里,荞麦花不是零零星星开的,似乎一夜之间全都开了。她早上起来,觉得西边的天怎么那么明呢,跑到村边往西地里一看,啊,啊,原来是荞麦花开了。荞麦花开遍地白,把半边天都映得明晃晃的。荞麦花的花是不大,但经不住荞麦花又多又密,自得成了阵势,成了海洋,看一眼就把人震住了。在没有看到荞麦花之前,她喜欢看那些一朵两朵的花,老是为那些孤独的花所感动。看到了大面积白茫茫的荞麦花,她才打开了眼界,才感到更让人激动不已和震撼的,是潮水般涌来的看不见花朵的花朵。她钻进密密匝匝的花地里,一待就是半天。她记得荞麦地里蜜蜂和蝴蝶特别多,像是在花层上又起了一层花。连蜜蜂和蝴蝶似乎都变成了白的。她晚间也去看过荞麦花。晚间很黑,没有月亮。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满地的白花老远就看见了。她看着前面的光明,不知不觉就走进了花地里。

说到这里,女画家轻轻地笑了。她说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反正那样的荞麦花如今是很难看到了。

院子里的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如霜的月光静静地洒落。

来年,在小扣子的要求下,母亲在一块地里种上了荞麦。

荞麦发芽了,荞麦长叶了,荞麦抽茎了,荞麦结花骨朵了……荞麦终于开花了!荞麦花开遍地白,跟女画家的回忆一样,恍如仙境。

(有删改)

1.简要分析文中画横线句子中人物的心理状态。
2.分析文中画波浪线部分关于黄狗的叙写对小说的作用。
3.简要概括“小扣子”这一人物形象的特点并分析“小扣子”在小说中的作用。
4.探究文章标题“遍地白花”的丰富意蕴。
2020-12-04更新 | 62次组卷
现代文阅读-文学类-单文本 | 较难 (0.4)
名校
【推荐3】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大宛其的春天

夏立楠

几乎每周,我们都会去帕提曼医生家一趟。年初的时候,我得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病,不爱吃饭,面色萎黄,个子也不见长。帕提曼医生是个维吾尔族老太太,不管啥时候见她,都盘着头发,爱笑,穿白大褂。

“给他开了点钙片,记得按时吃,还有,不要受凉,坚持敷盐巴。”“好的。”我爸接过药,谢过帕提曼医生。我们又往回走,远处的山峦一直绵延到米吉克煤矿。我爸在米吉克煤矿干活,三班倒,逢白天不干活的时候,就会带我来看医生。我妈没工作,光招呼我就挺累,还要洗衣服做饭。我妈把脏衣服堆在小椅子上,往大盆里倒热水。我爸的衣服比我还脏,全是煤灰,丢进盆里后,水都染成了灰黑色。

仲夏的时候,米吉克煤矿变得漂亮些了,喀普斯朗河支流两岸的柳树绿茵茵的。帕提曼医生就是在那个时候再次来到我家的,她穿着白大褂,挎着药箱,一到门口就问我的病情。我妈说,不是大病吧?帕提曼医生说,不算病,但是孩子要长身体,长期不爱吃饭,面黄肌瘦,那肯定不行。她还说她在大宛其牧场有个哥哥叫艾买提,在那里养奶牛,可以的话,我们去那边包片草场,单送牛奶也比干煤矿强,环境也不错,对我成长有益。听了帕提曼医生的话,我妈动心了,觉得可以离开米吉克煤矿了。

到达大宛其牧场的那个晚上,我们在艾买提伯伯家住下。大宛其牧场的夏夜,似乎更凉爽些。风从门口的草场上吹来,院子里坐着两家人。在铺开的毯子上,我们吃着艾买提的阳刚子(妻子)端来的馕。她热情大方,一边招待我们,一边进屋做拉条子。

那些日子,我目睹了艾买提一家的日常。艾买提的阳刚子能干,白天喂牛,早晨天不亮就起来挤奶,新鲜的牛奶装进瓶子里,艾买提把瓶子提上驴车,天不亮就赶着驴车把奶送到集市。

在艾买提伯伯的帮助下,爸爸建好了木屋。木屋建好的那天,阳光特别明媚。买两头牛吧,艾买提说。我爸说,好呢,不过不懂识别牛的好坏啊。艾买提说,“改天我带你去巴扎上选选。”我爸没说话,他点燃一支烟,边抽烟边望着远方。我知道,我爸是手头紧,没买牛的钱。艾买提看出我爸的难处,说:“既然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客人,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帮着先垫付,等你赚了钱,再还我也不迟。”我爸说,那怎么行。艾买提说,“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艾买提赶着驴车,我和我爸坐在车上,艾买提带我们去大宛其的巴扎上看牛。风景很美,路两边的白杨树绿油油的,叶片在风中摇曳,泛着光,星星点点。我爸跟着艾买提在牛马市场上转,寻来寻去,相中了两头奶牛。

雨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多起来的,大宛其牧场的夏天,越发显得葱郁。我爸的一头奶牛产奶了,那些天,我妈起得早,天不亮就打开牛舍的灯,蹲在奶牛旁边挤奶,挤好的奶装在铁桶里,我爸用盖子盖好,提出去,绑在自行车的一侧。这样的一个早晨,我爸会骑着车穿梭在路上,他得把新鲜的牛奶送到周边的集镇,那里有客户订奶。我则在周边的草场上闲逛,拎着一根木棍当剑使,把草场上的草木当成敌人,幻想着自己是个白衣剑客。此时的大宛其牧扬,草长莺飞,苜蓿地里开满蒲公英与鸢尾花,沟渠里湍湍流淌着无穷无尽的溪水。

不久,我爸要去库尔勒照顾生病的大伯,我妈想自己送奶,便推出自行车来学。从外面干活回来的艾买提说,车不用学了,他帮我们送。我妈说,那怎么好意思。艾买提说,没啥不好意思的,互相帮助。就这样,艾买提成了我们家的送奶工。为了表示对艾买提家的感谢,在艾买提的阳刚子赶着牛去柳树林放的时候,我妈就会帮她洗衣服。

秋天就来了。仿佛一夜之间,整个牧场都变了样,河流同往常一样,静谧地横亘在眼前,如同蓝丝带般。柳树林不再葱郁,绿黄相间,仿若油画。随着天气的转变,气温越来越低,奶牛的产奶量也降了下来。我爸开始为整个冬天的收入发愁。我爸说,艾买提,这牛产奶量低,有啥法子改善?艾买提说,要想催奶,倒是有法子,给你的奶牛喂些海带,多加盐,不过牛和人一样,也有休养的时候,你们汉族的中医里不是讲“秋收冬藏”嘛,冬天万物休养生息,奶牛也需要储备营养,不然来年怎么产奶?我爸点燃一支烟,笑了笑,说受教了,你懂得真多。

艾买提的阳刚子说,奶牛的奶都让你巴郎子(小男孩)喝了,看吧,他来这里长了不少。被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确实比以前高了。我妈说,是你们的奶养人,艾买提说,大宛其牧场的水土好。我爸说,也感谢帕提曼医生,很久没见到她了,啥时候回趟米吉克。

好景不长,没等我爸带我回米吉克,大宛其牧场就出了事。那天夜里,我们已经睡下了,初冬的大宛其牧场还是有些冷,雪早早就落了下来。牧羊犬在夜里吠叫,北风肆虐地刮着,屋前屋后有东西垮掉。

……

“快开门啊!”我爸开了门,风使劲往屋子里灌。艾买提手里的电筒不怎么亮,他急忙把门关上,用后背抵住。“这风太大了,牛不见了。”“啊,牛怎么不见了?”我爸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着。“牛舍让风给吹塌了,牛不知道去哪里了,都怪我,早知道应该把砍来的木棒堆在牛舍上。”“说这些也没用啊,我们现在出去找吧。”我爸穿好鞋,披上衣服,急急忙忙在屋里找电筒。

外面的风还在呼呼地吹,狗声不见了,或许是跟着他们去找牛了吧。雪似乎越下越大,早上天露出曙光时,我急忙推开门,艾买提的阳刚子已经穿上马靴,喊我妈和她去找牛,去找我爸他们,让我在屋里等着,哪儿也不许去。

旷野里白茫茫一片,阳光微弱,风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雪越下越大,越飘越多,我看见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足迹渐渐被新雪覆盖。我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们能找到牛,希望他们能平安回来。我还没有见过大宛其牧场的春天呢,艾买提不是说,春天的时候,这里比秋天还美丽嘛,会开很多花,会有很多蜜蜂,它们嗡嗡嗡的,萦绕不断。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中“帕提曼医生”是次要人物,却形象丰满,她与艾买提及其妻子一起构成了维吾尔族人的群体形象,体现出其精神风貌。
B.小说景物描写出色,如对白杨树“绿油油的,叶片在风中摇曳,泛着光,星星点点”的描写,烘托了人物去买牛时的愉快心情。
C.小说对大宛其牧场秋天极尽描绘,刻画了静谧的美丽,但“变了样”“不再葱郁"等词语暗示了后面冬天事故的必然发生。
D.小说的语言富有地方色彩,如“阳刚子”“馕”“拉条子”“巴扎”“巴郎子”等,展现出当地的生活习俗,让读者感受到异地风情。
2.小说以“我”的视角叙述故事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3.小说没有具体讲述春天的故事,却以“大宛其的春天”为题,这样设计有什么用意?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2020-04-30更新 | 73次组卷
共计 平均难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