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海外媒体纷纷推出“疫情书单”，《鼠疫》《大流感：最致命瘟疫的史诗》《失明症漫记》等作品纷纷上榜。我国作家毕淑敏的《花冠病毒》，更因其具有作者于“非典”时期赴一线深入采访的写作背景而受到追捧。灾难小说“热”体现了疫情期间民众对阅读疗愈的内在需求及认可。

虽然也有人将“灾难小说”称为“灾害小说”，但二者具有较明显的差异。前者侧重客观状况而后者侧重主观感受上的痛苦。灾难小说能够通过“将灾难现象艺术性地转化为一种审美活动，从而使人能够深层次地进行精神上的自我疗救”。因此，与其他类型文学作品相比，灾难小说阅读具备特别的疗愈作用。

一是排解释放紧张压抑，宣泄负面情绪。一方面主人公带领读者近距离体会灾难在心理上造成的压力；另一方面，读者跟随主人公一起见证和亲历，心中的苦闷和抑郁得到缓解，精神压力得到减轻，情绪得到宣泄。二是唤醒过往记忆，增强“人类命运共同体”之感。灾难结束，有关灾难的记忆会随生活的日渐平稳从人们的脑海中淡出，阅读灾难小说则可唤醒过往相关记忆，体会生命渺小以及人类虽然身处的国家、地区各异，但同属命运共同体的感受。三是对人生进行哲学思考，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以《鼠疫》和《花冠病毒》为代表的一系列“疫情小说”，在当前背景下，因其与现实生活高度对应而使得一系列心理疗愈力度加成，此时阅读与其他时段阅读相比，效果更加显著。

其一，感同身受：不再是唤醒历史，此时就身处历史。灾难小说立足历史，通过情境塑造来唤醒读者记忆。而身处目前形势。唤醒过程大大缩短，甚至略过。没有什么比身处灾难阅读灾难更感同身受，从前隔膜的描述此刻成为刻骨的真实。同时对灾难的切身体会能够促使读者们对文本内容进行更深入的咀嚼与升华，感情也能得到更好的宣泄。

其二，心理平衡：我不是孤身一人。由于集体记忆会不可避免地淡化，面对灾难，人们常会担心自己所面临的是亘古未有的状况，预期之外的变化会带来焦虑、害怕等负面心理情绪。阅读能够大大减轻这样的心理负担，正如C.S.刘易斯在《影子大地》中所说；“我们通过阅读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通过阅读，读者能知道自己所有遇到的问题，前人都遇到过、解答过；自己所有的迷惘，前人都经历过；自己所有的喜乐，前人都体会过；自己所有的焦虑、害怕，前人也都生发过……我们从不孤独。

其三，思维升华：建立信心迎接挑战。疫情是横亘在每个人面前的巨大挑战，我们不用像医护人员一样亲上战场，但如何在这场抗疫行动以及之后的社会生活中贡献自己的力量，是重要的问题。阅读“疫情小说”能够帮助读者将作品中的情况与现实所处的情况进行对比和分析，理智地看待社会上出现的各种现象，思考可能的方法及出路，树立居安思危观念；同时也要了解灾难的反复性，将个人与国家命运紧密结合，迎接更错综复杂的挑战。

疫情时代，以“读”攻毒，以文学疗愈人心。

（摘编自张思瑶《灾难小说的审美接受与阅读疗愈功用》）

老街小脚

刘建超

老街的人把在码头靠力气吃饭的搬运工称为小脚，天赐和牙子就在码头做小脚。

天赐说自己要打码头，创家业。

那时，老街已近黄昏。夕阳落在西关城墙边沿，阳光洒向人烟稀少的街道，青石板路幽幽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微风把老高头烧饼铺的幌子轻轻拂动，幌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天赐往嘴里塞着麦香喷薄的烧饼，嘴巴有力地咀嚼吞咽，喉结上下欢快地舞动，一碗白开水咕咚咕咚将满嘴的干巴烧饼送进肚皮。

天赐抹了抹嘴巴，对啃烧饼的牙子说，我说的你信不？

牙子不紧不慢地啃着烧饼，说，就你？一个做小脚的，每天赚的钱只够买俩烧饼。打码头？打你个头吧。凭啥？

天赐松松腰带，凭啥？凭咱一把用不完的力气！牙子，你就说跟不跟我干？

牙子说，我跟你干，你若是当了大掌柜，我给你看码头。

老街临近洛河，老街的南关码头曾是豫西地区最活跃的商业中心。南关是个水陆码头，地处洛河下游，九百里长的洛河一直是中原地区运输的黄金水道。南关码头上接陕西和山西，下通山东和安徽，豫煤鲁盐，铁器木材，土产杂货，棉花布匹，南丝东绸，都是走水路运到老街，再由老街陆路流向四面八方。老街的南关码头上，商帜高悬，店铺林立，生意红火，人声鼎沸。

天赐膀大腰圆，浑身透着力气，对襟小褂总是被他撑得紧绷绷的。天赐从小就跟着一位师傅练武，还在少林寺待过几年。百十来斤的布袋子，别人只扛一个，天赐俩胳膊腋下各夹一袋，大步流星。天赐活儿做得多，每天领的工钱也比其他的小脚多。攒下点儿零钱，天赐就请掌柜的去东关喝马一鲜羊肉汤。掌柜的觉得天赐灵透，一些货就包给天赐，天赐再把活儿转出去，给那些专门做转包活儿的人，老街人称之为二脚。

有一年冬天，老街连续几天风雪交加，码头有车木料要运往邙山李家。码头离邙山几十里路，路险地滑坡陡。小脚、二脚拢着火堆烤火，谁都不愿去，为了赚俩钱万一摔个断胳膊断腿的不值当。

天赐紧紧腰带，对牙子说，你敢不敢跟我去走一趟？牙子也没二话。你敢去我就敢去。

天赐、牙子两人拉着架子车，装上木料，冒着风雪上路。尽是上坡路，路上的雪都冻成了冰溜子，车轱辘打滑，几次差点儿翻进沟里，天赐都死死扛住。几十里路，两个人硬是安全地把货物送到邙山李家，此时已经是半夜，两个人都冻僵了，说不出话来。

李家是个大户，家中有人暴病身亡，正愁着做棺木的材料无法运到，没想到天赐冒死把货送到了。李家掌柜很是感动，赏了天赐一百大洋，并许诺以后李家的所有货物都由天赐来运送。

天赐在码头拉起了一竿子人，专门接运路远货重的活儿。干这活儿，虽多出力多辛苦却不多拿钱。不少小脚干一阵子就转投其他人门下了，天赐的人手也越来越少。

老街七月天，炎热干燥，坐在树荫下都是汗珠子顺着脖子哗哗地淌。憋足劲儿的老天爷忽然就张开大口，暴雨水波一般袭来。猝不及防的老街，瞬间积水过膝。邙山李家在码头存储的十多吨粮食，要转移到邙山仓库。

雨刚停，天赐就带着人推着独轮车上路了。先把粮食扛到没有被水淹的高坡处，再装上独轮车，沿着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的山路送货。做这活儿，费心搭工夫还赚不到啥钱，小脚们一路抱怨。天赐推车走在最前面，对大家说，爷们儿，多操点儿心啊，回来马一鲜羊肉汤我请客，管够啊。

牙子探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前面的路断了。山上下来的洪水，把路冲出了一条深沟，车子过不去。

天赐看看沟，又看看天，说，耽误不得，若是再来场雨，车上的粮食就全糟蹋了。天赐找出几个旧麻袋，披在肩上，跳入沟里，双手撑着土壁说，从我背上过，快！

几十辆独轮车从天赐的背上碾过，这场景被李家来接货的人看到眼里，禀报了李家掌柜。

李家掌柜不仅留下大伙儿吃饭，还付了双倍的运费。

第二天，天赐背路送货的事情就传遍了老街码头、巷子、胡同。而且越传越邪乎，说是天赐跳下土坑，一手托起一辆独轮车送过深沟。很多货主闻讯找上门来，要求天赐为他们运送货物。

天赐货场就此开张，门庭若市。

牙子在给天赐的背上涂抹药膏时说，掌柜的，我觉得你这样做得有点儿过啊。要说卸下一辆独轮车铺在沟上就中了，你是不是看到李家接货的人了，演给人家看的？

天赐没有答话，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从此，老街就有了一句新俗语：小脚打码头——心大着哩！

（有删改）

杨昭俭，字仲宝，京兆长安人。曾祖嗣复，唐门下侍郎、平章事、吏部尚书。祖授，唐刑部尚书。父景，梁左谏议大夫。昭俭少敏俊，后唐长兴中，登进士第。解褐成德军节度推官。历镇、魏掌书记，拜左拾遗、直史馆，与中书舍人张昭远等同修《明宗实录》。书成，迁殿中侍御史。天福初，改礼部员外郎。晋祖命宰相冯道为契丹册礼使，以昭俭为介，授职方员外郎，旋加虞部郎中，俄以本官知制诰。不逾月三拜命，时人荣之。又为荆南高从诲生辰国信使，赐金紫。使回，拜中书舍人，又为翰林学士。时骄将张彦泽镇泾原，暴杀从事张式，朝廷不加罪。昭俭与刑部郎中李涛、谏议大夫郑受益抗疏论列，请置之法，疏奏不报。会有诏令朝臣转对，或上封奏，亦许以不时条奏。昭俭复上疏曰：“天子君临四海日有万机懋建诤臣弥缝其阙今则谏臣虽设言路不通药石之论不达于圣聪而邪佞之徒取容于左右。御史台纪纲之府，弹纠之司，衔冤者固当昭雪，为蠹者难免放流。陛下临御以来，宽仁太甚，徒置两司，殆如虚器。遂令节使慢侮朝章，屠害幕吏，始诉冤于丹阙，反执送于本藩。苟安跋扈之心，莫恤冤抑之苦。愿回睿断，诛彦泽以谢军吏。”由是权臣忌之。会请告洛阳，不赴晋祖丧，为有司所纠，停官。未几，起为河南少尹，改秘书少监，寻复中书舍人。时河决数郡，大发丁夫，以本部帅董其役，既而塞之。晋少主喜，诏立碑记其事。昭俭表谏曰：“陛下刻石纪功，不若降哀痛之诏；搞翰颂美，不若颁罪己之文。”言甚切至，少主嗟赏之，卒罢其事。周世宗爱其才，复召入翰林为学士。后改御史中丞，多振举台宪故事。未几，以鞫狱之失，出为行军司马。开宝二年，入为太子詹事，以眼疾求退。六年，以工部尚书致仕。太宗即位，加礼部尚书。太平兴国二年，卒，年七十六。昭俭美风仪，善谈名理，事晋有直声。然利口喜讥訾，执政大臣惧其构谤，多曲徇其意。

（节选自《宋史·杨昭俭传》）

吃喝当然是人生一大乐事，如果生活在太空，我们还能愉快地享用大餐吗？

最早的太空餐是让人       的“牙膏”：宇航员从管子里面挤出半流体的食物，不需要咀嚼便直接咽下去，没有咀嚼的快感，没有多样的选择，首代宇航员的饮食条件相当艰苦。然而，吃货的生产力        ，很快，（     ）。如今，宇航员们已能在太空中自如地使用各种餐具，与地面用餐相当接近。与此同时，太空食品的种类也丰富起来。正因为目前国际空间站中有上百种餐品，使得宇航员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用餐计划——然而这一用餐计划是每八天循环一次的。而且宇航员们还在不停地开发新的太空料理：小饼干、寿司、花生酱冰棍，甚至是“昨的咖啡”——采访中一位航天飞机的指挥官曾自豪地展示过一批再生水，而原料是什么，自然         。

然而，制订太空菜谱仍然受到很大的限制。大部分蔬果在宇宙中最多只能保持两天鲜度，空间站中新鲜食品        ，绝大多数食品只能脱水或加工成罐头运上太空。目前科学家们正想方设法解决这一难题。

东西方文化不同，艺术的表现也不同。一般来，东方艺术重主观，①     。表现在绘画上，西洋画重写实，重形似，而中国画重神韵，重意境。

中国画通常_②      。这看起来是以题材为标准类，其实是用艺术表现了一些独特的观念和思想，即中国画概括了自然和人生三个方面：人物画表现的是人类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山水画表现的是③      ，将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花鸟画则表现大自然的各种生命与人的和谐相处。中国画的分类，体现了中华民族传统的哲学观念和审美观。

中国画讲究虚实相生的意境美。老舍曾请齐白石以“蛙声十里出山泉”为题作画，十里蛙声，如何入画？潺潺山泉，如何表达？白石老人思考良久，终于画成了一幅经典之作：六尾蝌蚪在山峦映衬下的山涧内的乱石之中不断涌出的潺潺清泉里摇曳着尾巴顺流而下。看过此画的人无不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