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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启示一: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2)启示二:思考“怎样活的问题”,从古园的景物中感悟到生命的力量。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一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
文本一
压岁钱
郑振铎
家里的几个小孩子,老早就盼望着大年夜的到来了。他们很早的就预算着新年数日间的计划。
小妹最活泼,两颊如苹果般的红润,大哥一回家便不自禁的要去抱她,连连的亲她。她常拍着两手,咕嘟着可爱的嘴,撒娇似的说道:“姊姊,大年夜怎么还不来?”三妹一年一年的长大了,不觉已是一个婀娜动人的女郎了,便应道:“不要性急!今天是十六,还有两个礼拜就是大年夜了。”
说到大年夜,那真是儿童们最快乐的一夜。他们见到许多激动而有趣的事与物,他们围着火堆,戴了花面具跳舞,他们有压岁钱,这些钱可以给他们自由花用。一切都是有味的,都是蕴蓄无穷的乐趣的。
近二十时,家里开始忙乱起来了,杀鱼杀鸡鸭,有的用盐腌,有的浸在酱油中,都觉得是平常所未有过的。隔了几天,瓦檐前已挂起许多腊货来了。家里个个人都忙着,二妹三妹也去帮忙,只有小妹小弟和倍倍旁观,有时带着诧异的神情望着,有时不休的问着,问得大人们也都讨厌起来。
地板窗户都揩洗过了,椅上也加了红缎垫子,桌前围了红缎围布,铜的锡的烛台都用瓦灰擦得干干净挣;这是张妈、李妈、来喜们的成绩,母亲也曾亲自动手过。
大年夜一天天近了,孩子们一天天的益发高兴起来。二十九日,厨房里灯火点得亮亮的,厨子和李妈忙得没有一刻空闲,他们在蒸米粉做年糕。厨子拿了热气腾腾的大堆的糕团,在石臼中舂捶;孩子们见他执了大石捶,一下一下,很吃力的舂着,觉得他的气力真是不可思议的大。舂完了,三妹首先问他要一点糕团来,掐做好些有趣的东西,人呀,兔呀,猴子呀,她都会做。小妹,小弟学样,也去问厨子要糕团。
“你们也要做什么?又不会做东西,”他故意的嗔责道。
小弟哭丧着脸,如受了重大打击似的,一声不响的站着,小妹却生气了。“三姊有,我们为什么不能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什么?告诉妈妈去,你敢不给我!”
厨子带笑摘了两小块糕团给他们,一人一块,说道:“不要气,同你玩玩,不要气。”小弟还咕嘟着嘴不大高兴。
大年夜终于到来了。
早上,一切的筹备都已就绪了。大家略略的觉得安闲些。大哥还要到公司里去做半天工,因为要到下午才放假。店家要账的人,陆续的来了,母亲和嫂嫂一个个的付钱,把他们打发走。到了午后,母亲在房里包压岁钱,嫂嫂和二妹三妹在祖宗牌位前面摆设香炉烛台;厨子在劈柴。小妹、小弟和倍倍在房里围着大哥,抢着要他刚才买回家的种种花面具。
晚上,先供祭了祖先,大家都恭恭敬敬的跪拜着,哥哥却只鞠了三下躬。倍倍拜时,几乎是伏在地上,大家哄堂的笑了。然后,母亲带着小弟到灶下取烧着的柴来,放在天井柴堆中。这个柴堆也烧了起来。黑暗的天井中,充满了火光,人影幢幢的往来。来喜把盐一把一把的掷在柴堆中,它便噼啪噼啪的爆响起来。小妹也学样,掷了不少盐进去。
大厅上摆设了桌子,大大小小都围在桌上吃年饭。没有在家的人,也设有座位,杯前也放着一副杯箬。天井中柴堆还只是烧着,来喜在那里照料。
饭后,母亲分压岁钱了,二妹三妹都是十块钱,小妹、小弟和倍倍则每人一块钱,都用红纸包了。小弟接了钱,见只有一块,立刻失望的不高兴起来。
“姆妈答应给我五块钱,去定一年《儿童画报》,还买一部滑冰车。怎么只有一块钱?我不要!”
说时,他把钱锵的一声抛在桌上。母亲道:“做什么?你,大年夜还要发脾气!你看,小妹、倍倍都安安静静没有说一句话。”
小弟急得嘴边扁皱起来,快要哭了。
“大年夜不许哭,哭就打!”母亲道。
大哥连忙把小弟连劝带骗的哄到书房里来。
“不要着急,等一等我给你钱。不哭,弟弟,你知道我小时有多少压岁钱?哪里象你们一样,有什么一块两块的!”
“有一年,当我才八九岁时,我在大年夜的前几天,就预算好新年要用的钱和要买的东西了。我和大姊道:‘去年祖母给二百钱压岁钱,今年我大了一岁,一定可以给我五百钱。我要买花炮放,还要买糖人,还要和你及他们掷状元红,今年一定要赢你的。’我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五百钱恰好够用。
“到了大年夜了,我十分的快活,一心等候着祖母发压岁钱。饭后,祖母拿出一包包的红纸包,先递一包给大姊,又递一包给我。我一看,只有一百钱!那时,我真失望,好象跌入一个无底的暗洞中似的,觉得什么计划都打翻了;火炮糖人都买不成,状元红也不配掷了。
“我哭声的问祖母道:‘今年压岁钱怎么只有一百钱,我不要!’
“祖母一句话也没有,眉毛紧皱着,好象有满脸心事似的。
“我见祖母不答应我,知道无望了,便高声的哭了起来。祖母道:‘你哭你哭!要讨打了!大姊只有五十钱呢!她不哭,你哭!你晓得今年没有钱吗?’说时,她脸色凄然,好象倒也要下泪了。婶母见我哭了,连忙把我哄到她房里,说道:‘乖乖的,不要哭,祖母今年实在没有钱,明年正月里一定会再给你的。’
“祖母在她房里自言自语道:‘三儿钱还不寄来,只有两块钱了,今天又换了一块做压岁钱,怎么过日子!’她说时,声音有些哽咽了。那一个大年夜真是不快活的一个。后来,我见祖母开抽屉取钱发地保上门贺喜的,去望了一望,真的,她抽屉里只有一块钱,另外还有压岁钱分剩的几百钱,此外半个钱也没了。这个印象我到现在还极深刻的留着。唉!我真不应该使祖母伤心!”
弟弟依在大哥怀里,默默的听着,在灯光底下,见大哥脸色很凄惨,眼角上微微的有几滴泪珠,书房里是死似的沉寂。
外面,大厅上,小妹和倍倍喧闹嘻笑的声音时时的透达进来。
【选自郑振铎小说集《家庭的故事》(1928年)】
文本二
小孩子(节选)
郑振铎
如果我还是一个小孩子——
终日不担心地在草地上游逛,
有许多自由的天地,
随便我们的意思行止。
我们用网来捉蝴蝶,
用泥沙来堆房子,
也采摘了许多花,
坐下来编打花圈。
这是多少自由的生活呀!
但现在的我是成人了,
一层层的世网,
已经牢牢的缚住我们的周身,
不准我们自由行动了。
小说叙述节奏舒缓,具有独特魅力,这是如何实现的?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狗之晨
老舍
东方既明,宇宙正在微笑,玫瑰的光吻红了东边的云。大黑在窝里伸了伸腿,把嘴更往深里顶了顶,稍微一睁眼,只能看见自己的毛。
“大黑!”
老太太!大黑的灵魂是在她手里拿着呢。假如不服从她,而她三天不给端那热腾腾的食来?好吧,夹起尾巴,到门洞去看看。顺着门缝往外看,喝,四眼已经出来遛早了!四眼是老朋友:那天要不幸亏是四眼,大黑一定要输给二青的!二青那小子,处处是大黑的仇敌:抢骨头,闹恋爱,和大黑过不去!
“大黑,快来,到大院去跑一回!”
大概也要开门了,大黑猜摸着。这么一想,赶紧跑到大院去。果然,刚到大院,就听见开门声。大黑心中暗笑,觉得自己的智慧足以使生命十分有趣而平安。
出了街门,抖了抖身上的毛,向空中闻了闻,觉得精神十分焕发。在门前蹲坐起来,耳朵立着,坐着比站着身量高,加上两个竖立的耳朵,觉得自己很伟大而重要。
刚这么坐好,黄子由东边来了。黄子是这条胡同里的贵族,身量大,嘴是方的,叫的声音瓮声瓮气。大黑的耳朵渐渐往下落,心里嘀咕:是坐着不动好呢,还是向黄子摆摆尾巴好呢,还是以进为退假装怒叫两声呢?他知道黄子的厉害,同时,又要顾及自己的尊严。他微微地回了回头,呕,没关系,坐在自己家门口还有什么危险?耳朵又微微的往上立,可是其余的地方都没敢动。
黄子过来了!几乎是要挨着大黑了。大黑的胸部有些颤动。可是黄子还好似没看见大黑,昂然走过去。
大黑不像黄子那样在道路当中卷起尾巴走,而是夹着尾巴顺墙根往前溜。这样,如遇上危险,至少屁股可以拿墙作后盾,减少后方的防务。在这里就可以看出大黑并不“大”;大黑的“大”和小花的“小”,都不许十分较真的。可是他极重视这个“大”字,特别和他主人在一块的时候,主人一喊“大”黑,他便觉得自己至少有骆驼那么大,跟谁也敢拼一拼。狗的世界是不和平的,大黑专仗着这个“大”字去欺软怕硬地享受生命。
远处有吠声,好几个狗一同叫呢。细听,有她的声音!她,小花!大黑向她伸过多少回舌头,摆过多少回尾巴,可是她,她连正眼瞧大黑一眼也不瞧!不是她的过错,战败二青和黄子,她自然会爱大黑的。大黑决定去看看,谁和小花一块唱恋歌呢。快跑。别,跑太快了,和黄子碰个头,可不得了,谨慎一些好。四六步的跑。
看见了:小花,喝,围着七八个,哪个也比大黑个子大,声音高!无望!不便于过去。可是四眼也在那边呢;四眼敢,大黑为何不敢?可是,四眼也个子不小哇,至少四眼的尾巴卷得有个样儿。有点恨四眼,虽然是好朋友。
大黑叫开了。虽然不敢过去,可是在远处示威总比那一天到晚闷在家里的小哈巴狗强多了。那边还有个小板兔狗,安然的在家门口坐着;大黑的身分增高了很多。凡事就怕比较。
那群大狗打起来了。打得真厉害,啊,四眼倒在底下了。哎呀四眼:呕,活该;到底他已闻了小花一鼻子。大黑的嫉妒把友谊完全忘了。看,四眼又起来了,扑过小花去了,大黑的心差点跳山来了,自己耗着转了个圆圈。啊,好!小花极骄慢的躲开四眼。好,小花,大黑痛快极了。
那群大狗打过这边来了,大黑一边看着一边退步,心里说:别叫四眼看见,假如一被看见,他求我帮忙,可就不好办了。往后退,眼睛呆看着小花,她今天特别的骄傲,好看。大黑恨自己!退得离小板凳狗不远了,唉,拿个小东西杀杀气吧!闻了小板凳一下,小板凳跳起来,善意的向大黑腿部一扑,似乎是要和大黑玩耍玩耍。大黑更生气了:谁和你个小东西玩呢?牙露出来,耳朵也立起来示威。小板凳真不知趣:轻轻抓了地几下,腰儿塌着,尾巴卷着直摆。大黑知道这个小东西是不怕他,嘴张开了,预备咬小东西的脖子。正在这个当儿,大狗们跑过来了。小板凳看着他们,小嘴儿噘着巴巴的叫起来,毫无惧意。大黑转过身来,几乎碰着黄子的哥哥,比黄子还大,鼻子上一大道白,这白鼻梁看着就可怕!大黑深恐小板凳的吠声引起他们的注意,而把大黑给围在当中。可是他们只顾追着小花,一群野马似的跑了过去,似乎谁也没有看到大黑。大黑的耻辱算是到了家,他还不如小板凳硬气呢!
风也似的,小花在时,他们在后紧随,又回来了!躲是来不及了,大黑的左右都是方嘴——都大得出奇!小花,好像是故意的,挤了他一下。他一点也不觉得舒服,急忙往后退。后腿碰着四眼的头。四眼并没招呼他。
一阵风似的,他们又跑远了。大黑哆嗦着把牙收回嘴中去,把腰平伸了伸,开始往家跑。后面小板凳追上来,一劲巴巴的叫。大黑回头龇了龇牙:干吗呀,你!似乎是说。
回到家中,看了看盆里,老太太还没把食端来。倒在台阶上,舐着腿上的毛。
门外有人拍门。大黑立刻叫起来,往下扑着叫,觉得自己十二分的重要威严。老太太去看门,大黑跟着,拼命地叫。
送信的。大黑在老太太脚前扑着往外咬。邮差安然不动。
老太太踢了大黑一腿:“怎这么讨厌,一边去!”
大黑不敢再叫,回去依旧卧在墙根。肚中发空,眼瞭着食盆,把一切都忘了,好像大黑的生命存在与否只看那个黑盆里冒热气不冒!
有评论家认为西方现代小说创作中的俏皮、讽刺、以及新奇的叙述视角,均被老舍吸收,请结合文本,谈谈你对这个观点的理解。
最使瑞宣痛快的是钱老人并没完全失去记忆与思想能力,而变为残废。钱老人的神志逐渐清爽,在他看,便是残暴的日本人没有能力治服一位诗人的证明。他切盼能听到钱先生述说被捕受刑的经过,而详细的记载下来。
可是,钱老人的嘴很严。他是绝对不会把被捕以后的事说给第二个人的。他越清醒,便越小心;每每在他睡醒以后,他要问:“我没说梦话吧?”在清醒的时候,他闭口不谈被捕的事。瑞宣用尽了方法,往外诱老人的话,可老人一听到快要接触到被捕与受刑的话,他的脸马上发白,眼中也发出一种光,像老鼠被猫儿堵住了的时候那种惧怕的,无可奈何的光。一看到这种神气,瑞宣就十分惭愧。可是,惭愧并没能完全胜过他的好奇。
事情的本身是太奇——被日本宪兵捕去,而还能活着出来,太奇怪了!况且,钱老人为什么这样的不肯说狱中那一段事实呢?
慢慢的,他测悟出来:日本人,当放了老人的时候,一定强迫他起下誓,不准把狱中的情形告诉给第二个人。假若这猜得不错,以老人的诚实,必定不肯拿起誓当作白玩。可是,从另一方面看,老人的通达是不亚于他的诚实的,为什么一定要遵守被迫起下的誓言呢?再一想,瑞宣不由的便想到老人的将来:老人是被日本人打怕了,从此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活下去呢?还是被打得懂得了什么叫做仇恨,而想报复呢?
对钱太太与钱大少爷的死,老人一来二去的都知道了。在他的梦中,他哭过,哭他的妻和子。醒着的时候,他没有落一个泪。他只咬着那未落净的牙,腮上的陷坑儿往里一嘬一嘬的动。老人很喜欢听战事的消息,瑞宣是当然的报道者。这也使瑞宣很为难。他愿意把刚刚听来的消息,与他自己的意见,说给老人听。可是,只要消息不十分好,老人便不说什么,而又定着眼愣起来。他好像有什么极应保守秘密的大计划,必须越少说话越好。瑞宣很为难,因为他不会撒谎,不会造假消息,而又不愿教老人时时的不高兴。他只能在不完全欺骗中,设法夸大那些好消息,以便使好坏平衡,而减少一些老人的苦痛。
虽然钱诗人有了那么多的改变,并且时时使瑞宣为难,可是瑞宣仍然天天来看他,伺候他,陪着他说话儿。伺候钱诗人差不多成了瑞宣的一种含有宗教性的服务。瑞宣猜不透老先生的心里。老人是完全忘了以前的事呢?还是假装的忘记,以便不露痕迹的去报仇呢?真的,钱先生已经变成了一个谜!瑞宣当初之所以敬爱钱先生,就是因为老人的诚实,爽直,坦白,真有些诗人的气味。
金三爷来的次数少一些了。可每逢他来到,钱老人便特别的高兴。这使瑞宣几乎要有点嫉妒了。瑞宣晓得往日金三爷在钱老人的眼中,只是个还不坏的亲友,而不是怎样了不起的人物。
当金三爷也来看病人的时候,瑞宣很注意的听两位老人都说些什么,以便猜出钱老人特别喜欢金三爷的理由。在庆祝保定陷落的第二天,瑞宣在钱家遇到了金三爷。钱诗人带着满身的伤,更容易感觉到天气的变化;他的浑身都酸疼。一见金三爷进来,他便说:“天气要变呀,风多么凉啊!”
“凉吗?我还出汗呢!”金三爷的脑门上挂着不少很大的汗珠。从怀里摸出块像小包袱似的手绢把自己的秃脑袋用力的擦了一番。好大一会儿,他才问亲家:“好点吧?”
钱老人,似乎是故意求怜的,把身子蜷起来。声音也很可怜的,他说:“好了点!今天可又疼得厉害!要变天!”
金三爷捏了捏红鼻头,声如洪钟似的:“也许要变天!一边养,一边也得忍!忍着疼,慢慢的就不疼了!”
瑞宣看出来,钱诗人是崇拜金三爷了。为什么呢?他猜不出。
金三爷走后,钱老人对瑞宣说:“在这年月,有金三爷的身体比有咱们这一肚子书强得太多了!三个读书的也比不上一个能打仗的!”
瑞宣明白了。原来老人羡慕金三爷的身体。为什么?老人要报仇!想到这儿,他不转眼珠的看着钱先生,看了足有两三分钟。是的,他看明白了:老人不但在模样上变了,他的整个的人也都变了。谁能想到不肯损伤一个蚂蚁的诗人,会羡慕起来,甚至是崇拜起来,武力与身体呢?看着老人陷下去的腮,与还有时候带出痴呆的眼神,瑞宣不敢保证老先生能够完全康复,去执行报仇的计划。可是,只要老人有这么个报仇的心思,也就够可敬的了。他觉得老人与中国一样的可敬。一个生活与趣味全都是田园诗样的钱先生现在居然不考虑一切,而只盼身体健壮,好去报仇,他没法不敬重老人的胆气。老人似乎不考虑什么来得及与来不及,而想一下子由饮酒栽花的隐士变成敢流血的战士。难道在国快亡了的时候,有血性的人不都应当如此么?
(节选自老舍《四世同堂》)
本文作者是如何刻画知识分子钱老人的形象的?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牛黄
孙万友
牛黄,中药名,黄牛或水牛的胆囊结石。性凉,味甘苦。功能清热、解毒、定惊。牛黄分多种,有葡萄黄、米碜黄、鸡心黄。最宝贵的为“人头黄”,黄大如人头,价值昂贵。疯癫如狂的患者沏上一杯牛黄茶灌了,当即就可清醒。“人头黄”为稀世珍宝,一般人极少见到。
陈州解三,就曾得到一颗“人头黄"。
解三以宰牛为生,也靠牛黄发财。平常买牛,多买瘦牛。牛胆结石,是永远吃不肥的。有一日,解三购得一头老牛,剥开一看,脏内如黄花盛开,解三第一次目睹“人头黄”,简直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失声叫道:“人头黄!”
不料隔墙有耳,被邻家夏二听了去。夏家与解家只一墙之隔,墙上爬满丝瓜秧。夏二搬梯爬墙,把脸匿在丝瓜秧里,一下子看了个清楚。
夏二是个皮货商,往常解三晾晒的牛皮牛鞭,多由他购去再到南阳倒卖。夏二自然知道“人头黄”的价值,回到屋里,怔怔然许久,决定要盗得解三的人头黄。
半夜时分,夏二登梯爬上墙头,用系牢的绳索溜到解家院里。他先静耳听了听动静,然后用尖刀拨门。不料门没栓,他深感不妙,心想可能解三有防,便急忙藏了尖刀,匆匆顺原路而回,躺在床上,心中还在“扑腾”。他很是懊悔自己见财眼开干了愚事,为此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直到黎明前才迷糊过去。不料刚想沉睡,突然听得解三来借梯子。
夏二一听借梯子,大惊失色,心想这解三大概是故意来试探虚实!更可悔的是昨夜只顾害怕,竟忘记把梯子从墙边挪开!为不让解三看出破绽,他急忙披衣穿鞋,想把解三稳在屋里,然后悄悄把梯子挪开,以除解三的疑心。不料他还未下床,却被解三拦住了,说:“二哥你睡你睡!进门时我就看到了梯子,在墙上搭着呢!”
夏二一听此言,如傻了一般,直等解三走了,他还未醒过神来。这一天,夏二如得了重病,心郁如铅,脑际里全是解三的影子。那墙上被绳索勒的痕迹他是否看到了……一连几天,这等问题在夏二脑子里来回翻腾,吃不香睡不宁,双目开始痴呆,偶尔还自言自语,时间一长,夏二失去了理智,开始在满街疯跑。
夏家人很着急,以为夏二患了什么邪症,又求神又烧香,均不济事,最后请来了一名老郎中。老郎中进门并不急于给夏二看病,而细心观察。几天过后,他才对夏家人说:“你们当家的病是心疾所至,一般药物只能顾表而不能治里,眼下只能用人头黄可以根除!只是这人头黄为稀世珍物,一般药店是买不到的!”
不想在一旁自言自语的夏二一听到“人头黄”三字,突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接道:“解三家有人头黄!解三家有人头黄……”
夏二的妻子为治夫疾,就以试探的心理去解家求要人头黄。谁知解三一听脸色惧白,连连地说:“我没有人头黄!我没有人头黄……”
夏妻失望而归,对老郎中说:“解三说他没有人头黄!”夏二一听怔然如痴,许久了,突然倒头睡去。夏二一睡三天三夜,像达到了某种心理平衡,竟奇迹般地好了。
可是,没过几日,解三竟也疯了,而且比夏二疯得还厉害,到处嚎叫:“我没有人头黄!我没有人头黄……”
解家人急忙请来那老郎中给解三瞧病,老郎中望着解三,让人请来夏二,暗地安排了一番,然后让夏二对解三说:“你没有人头黄!”
不料解三一听此言,更是惊恐,“忽”地挣脱了老郎中的手,边跑边喊:“我不是不给夏二治病,我压根儿就没人头黄呀!”
老郎中望着疯跑的解三,痛苦地摇摇头,对解家人说:“解师傅的病没救了,没救了!”[来源:夏二觉得很惋惜,想想自己的所为,很是有点儿后怕!]
几年以后,解三被冻死野外。解三死后,其子承父业,数年后翻盖新房,扒旧屋的时候,扒出了那个人头黄。解三之子只认得一般牛黄,却不认得人头黄为何物,便求夏二指教。夏二望着那人头黄,面色冰冷,许久了才说:“是一块普通的药草,你留它没用,放我这儿吧!”
解三之子把人头黄送给了夏二。夏二后来用人头黄救了许多人,分文不取,有求必应。这样过了三十余年,夏二已年近八旬。临终的时候,他唤过家人,从怀里取出那颗人头黄,安排说:“这块药物,只可施舍,不可贪利!”
不料夏二死后,其子夏仲不守诺言,将人头黄卖了,成了方圆几十里的富户。家中子女都因家中富有而不行正道,夏仲最后也因此悬梁自尽。
(有删改)
这篇小说以“牛黄“为题,用意很深。请从主题思想、人物塑造方面选择其一,结合全文,陈述你的观点并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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